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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听候吩咐,其他两人都被牛氏打发去了文房铺子与赵泽老张头做伴。 汪家夫妻对牛氏祖孙的安排一点怨言都没有,供给的衣食用品都是上品,有些甚至比汪太太用的还要好,只是没超过汪老太太的标准罢了。牛氏看病吃的药和平时进食的补品,自然也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当然,价格也低不了。汪家入京后的大笔银钱支出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用在这方面。今日赵湘特地一副心中不安的样子来跟汪太太说话,汪太太当然不会听从:“这怎么行呢?你祖母是病人,病人当然要用最好的,不然病情怎么能有好转?这话不许再提了,再说,就是与我见外的意思。” 赵湘柔柔地笑着不再提,其实她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意思,不过是看出了汪太太的性情为人,故意说这样的话讨她欢心罢了。这原是牛氏教导的法门,现在看来,果真有效得很。 赵湘抿嘴掩住了嘴角的一丝得意的笑容。 汪太太没有发觉,又跟她说:“只是……我们家虽不缺这点药钱,病人病情一直没有起色,也不是好事。虽说人参燕窝都是滋补的东西,但吃得多了也要上火。我瞧给你祖母看病的那位大夫,不象是什么医术高明的人,否则这方子吃了几日,怎么也不见你祖母有好转?不如拿你叔父的帖子,去请一位太医来,仔细瞧一瞧。哪怕是多花些银子,只要能把你祖母的病治好了,也是值得的。” 赵湘面上一僵,连忙笑道:“婶娘不知,从前我家还富贵时,其实爹爹也请过太医来给祖母瞧病,还不止一位呢。可是方子开了无数,药喝了许多,钱也花了,祖母的病始终不见好。想来那些太医的医术固然是高明,可开的药不对祖母的病症,也是无用。如今瞧的这位大夫,原是亲友介绍来的,虽然声名不显,但治祖母的这个病,却十分有心得。他开的方子,祖母吃了,就会觉得好些。虽然始终不能根治,但比起别人开的方子,却要强多了,因此祖母才一直找他看病。” 汪太太恍然:“原来如此。看来先皇整治太医院还真是有道理的,太医里头也有本事稀松平常的呢。”她没有多想:“既然这位大夫开的药,你祖母吃着好,那就先吃着吧。我再让人细细打听,有没有擅长这种病症的名医,再请来给你祖母诊治。” 赵湘柔顺地答应了,与她聊了一会儿家常话,方才起身温柔告退。汪太太目送她离开,心里只觉得要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 可惜这样可人疼的女孩儿,却受了父母连累,落得如今这个境地。若是她祖母牛氏的病不能好,庶母庶兄庶妹又与她不亲近,据说胞兄的人品也很有问题,叫她日后怎么办?汪太太越想就越觉得赵湘可怜,希望能帮一帮她。 香兰与小丫头一路送赵湘出了正院的门,赵湘还十分和气地对香兰说:“劳烦jiejie了,jiejie请回吧。”才转身离开,却扫都没扫小丫头一眼。 香兰连日受到赵湘的客气对待,对她的印象也很好,回正屋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但她身后的小丫头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她穿过重重院落,到了汪家宅子角落里的仆从居处,左右望望,迅速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屋里坐着的人抬起头看她,她神色阴沉地对他说:“哥哥,我又遇到仇人的女儿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露馅 柳泰脸色变了变,沉下脸来:“我这几日跟着大爷、二爷出门,也没少见演二爷。不过他并不是仇人的亲生骨rou,反而还一向与那人不睦,因此我懒得说罢了。” 他看向meimei:“香环,你在内宅,比不得我在外头,只要不说出自己的姓名来历,避开赵家小长房的人些,他们就不会知道我在汪家。内宅里通共就那么大的地方,你成天在赵家小长房的太太姑娘们眼前晃,尤其里头又还有赵大太太与小钱姨娘这两个认得我们爹娘的,说不定哪一日你就会被她们认出来。你行事千万要小心些,别叫她们发现了身份。虽说老太太、老爷和太太待我们一向和气,但我们只是下人,跟老爷的恩人身份是没法比的。” 香环答应着,还有些不服气地道:“他们算老爷哪门子的恩人?真正的恩人是老郡公,他都死这么多年了,郡公夫人和建南侯才是正经的老郡公嫡脉呢。这几个听说都已经出了族,早就算不上老郡公的子孙了。” 柳泰淡淡地说:“老爷决定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只要听从吩咐就好了,其他的不必多管。若真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老太太与太太也会劝他的,想来老爷迟早会想明白。” 香环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哥哥放心吧,她们认不出我来的。当年我们家被撵出府的时候,我才三岁大,模样儿早就变了。况且那几位主儿也没把我这样的小丫头放在眼里,她们只盯着老太太和太太,还有太太们跟前得脸的jiejie和mama们。一样是赏钱,给她们的都要格外丰厚些;给我们的不过是几个铜钱。一样是说话,跟她们说时,又客气又温柔又亲切,jiejiemama的叫得甜;跟我们说话,连正眼都不看。却还要让身边的丫头到处跟人说,他们姑娘待底下人有多么的和气,出手多么的大方。真是膈应死人了!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柳泰冷笑:“她们手里没银子罢了,若有银子。你当她们不会收买你们这些小丫头?这原是大宅门里用烂了的手法,拿银子开路,下人们得了好处,成天在主人面前说客人的好话,主人听得多了,也就觉得那客人是好的了,多少祸事都是因此而来。从前我没少听爹娘说,那时只当是听故事,如今可算亲眼见着了。你也别露出嫌弃的嘴脸来,免得她们生出疑心。且悄悄儿留意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才好。” 香环咬牙说:“我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知道,那个刘大夫开的药一定有问题。昨日我奉了太太的命去西院送果子,因正好是午间,院子里没人。我沿着抄手游廊去正屋的时候,正好看见赵大太太的丫头端着一碗药站在窗前,把药倒进窗下的花盆里了。我进去送果子,赵大太太却叫我回来谢我们太太,说她刚吃了药,觉得好多了。我心想赵大太太那药可是我们太太花了大钱抓来的,一帖药就要两钱银子呢。竟然叫人糟蹋了,赵大太太还装作已经喝了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是在装病?总不会是嫌药太苦了,所以不想吃吧?” 牛氏又不是小孩子,怎会因为药苦就不吃了呢?若是真嫌药太苦了,大可以叫大夫开些没那么苦的药。何苦让汪太太请了大夫来。花银子抓药,费事地熬好了,却一倒了事? 柳泰觉得有问题:“莫非她真在装病?” 香环就啐道:“谁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