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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琇哪里知道正有人算计着自己?她跟蒋六姑娘、李善文聊了几句蒋雯的事,瞧了瞧周围,见无人在近前,便压低声音问蒋六姑娘:“丘二姑娘的事,令姐在信里都跟我说了。我心里也气愤得很。只是不明白,为何府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阳伯府那位已受了惩诫,可是这一位……还一脸没事人儿的样子出来赴宴听戏呢。” 蒋六姑娘深有同感:“我也生气得很,可是当日我们家本来是不想让这事儿传出去的,怕坏了四姐的名声。不过安阳伯府那位是个浑人,他自跟人吹牛去了,倒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太后与皇上一气之下就罚了他,反倒把事情做了实。可他没把丘媛说出来,我们又怎么好提?只能强忍着。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太后娘娘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为四jiejie出气呢!” 赵琇恍然大悟,还是觉得有些气闷:“话虽如此,但看着她厚脸皮的样子,还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其实这事儿也用不着宣扬得到处都是,甚至用不着提到令姐,只需给他们丘家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别再跑到知情人面前晃就行了。他们大概也就是仗着旁人不知道,才敢装模作样的。若他们知道你们家早知实情,正寻思该如何报复呢,只怕就会成日惶惶然,不得安宁了。饶他们再有依仗,难道还能跟太后、皇上做对?” 蒋六姑娘听明白了,双眼一亮。 中场小歇很快就结束了。夫人太太们各自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当中也有人换了位子,跟聊得兴起的朋友坐在一起。戏台上来了位娇俏的小旦,扮相很美,声音也很好听,一开腔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赵琇一边听着她的唱白,一边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的桌子旁坐下,随手倒了杯热茶。 跟她同桌的那位勋贵千金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哟,舍得回来了?既然跟她们更加臭味相投,又回来做什么?仔细这里的地脏了你的脚。” 赵琇皱了皱眉,抬头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姑娘也是个脾气暴躁的,跟赵琇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懒得客气,“你方才见人家是皇亲国戚,就帮着人家欺负咱们勋贵出身的姐妹,不如索性跟她们凑一块儿去了,又回来做什么?!” 赵琇放下茶壶,冷笑了一下:“这话我倒要问个明白了,我欺负谁了?又是怎么欺负的?还请姑娘说个明白。” 那姑娘正要说话,丘媛眼见不好,连忙上前打圆场:“算了算了,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不过是小事。” 那姑娘便不吭声了,只当给丘媛面子。但是赵琇是不会给她面子的,反而坐直了身体:“不行!我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冤枉,还请二位把话说明白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自作自受 赵琇说这句话时,并未压低声音,因此周围的姑娘们都听见了,纷纷转头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起初她们见是赵琇跟别人起了冲突,里头还有丘媛在,都受丘媛方才谗言的影响,心生不悦,对赵琇都很是不屑。 有个姑娘就凉凉地说:“这又是怎么了?在别人家里做客,也要闹起来。” 与赵琇同桌的那姑娘也冷着脸对赵琇说:“别给脸不要脸!我看在丘jiejie份上,不跟你计较,你真以为我怕你了么?有些事情,你做得出来,就别怪人家说嘴!” 赵琇冷笑一声,寸步不让:“那你说说我做什么了?我光明正大一个人,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受人冤枉?我喊冤就成了不要脸了?我看你随便胡说别人的坏话,也不见得是什么正派人!” “你!”那姑娘气得猛然站起身来,“你说谁不是正派人?!” 赵琇也跟着站起了身:“你当众污蔑我,这难道是正派人该做的事?!” 那姑娘气得满脸涨红。丘媛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暗暗叫苦。早知如此,方才就只说蒋六姑娘与李善文,不把赵琇这个不相干的给拉进来了。赵琇在闺秀圈子里素来有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声,惹着了她,她不把事情问清楚,是绝不肯罢休的。可若真让她把事情问清楚,回头告诉了蒋家人,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丘媛只能再次满面堆笑地上前打圆场:“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不过是几句口角,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今儿大家都是到靖远侯府来作客的,哪怕是看在主人家的面上,也不该闹起来呀?”说完了。她知道赵琇与自己没啥交情,只得改去劝另一个姑娘:“算了吧?别闹了。叫长辈们看见多不好呀。” 那姑娘听了,反倒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埋怨起丘媛了。她为什么要跟赵琇过不去?还不是为了丘媛出头么?结果丘媛不但不帮她说话,反而叫她别闹了。那她的一片好心岂不是白费了?两人的情义又算什么? 她瞪着丘媛。犯起了倔:“丘jiejie说什么呢?这事儿原是她不对,长辈们看见了也只会说她,我有什么不好的?!” 丘媛闻言一愣,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怒气,埋怨这姑娘没事找事,反给她添了好大的麻烦! 她们三人闹成这样。周围的闺秀们都听得分明,靖远侯府的千金坐在不远的地方,也赶了过来,笑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在赵琇向她说明事情经过的时候,夫人们席上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中间主席上的靖远侯夫人与贵宾曲水伯夫人都十分关注这件事。而另一边的丘老夫人瞧见自家孙女也被卷了进去。便问身边的人:“那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丘家的婆子,说法自然有所偏颇:“曲水伯府的三姑娘跟建南侯府的大姑娘不知因何事拌了嘴,我们家二姑娘过去劝和,反而惹恼了建南侯府的大姑娘,就闹起来了,谁劝都不肯听呢。” 丘老夫人一听是自己素来不喜的张氏的孙女,便冷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她?她原与别家女儿不一样。虽然也是公勋之后,却是在乡下地方长大的,散漫惯了。比不得我们这等正经有爵人家的女儿,从小教养严格。今儿是什么场合?曲水伯夫人还在这里呢,又有这么多长辈在,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气性,当着众人的面就跟皇后娘娘的妹子闹起来了?竟一点不给主人家脸面,实在是无礼!” 曲水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看向侄女那边。她今日带来的是小叔子家的女儿,是皇后的堂妹。虽然其父只是个四品官职,可正如丘老夫人说的。到底是皇后的妹子。难道如今皇后失势,连一向忠于皇帝的建南侯府,都不买皇后的账了? 坐在一旁的曹太夫人是人精,一听就知道丘老夫人在使坏,也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