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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建南侯府还能有今日的富庶?我只怕她比你还要能干些呢!你倒好,竟在她面前耍心机。” 高桢满面愧色,低头不语。 广平王叹息道:“你把人家姑娘弄过来,不外乎想要多见见人,多相处相处。只是你也别只顾着自己怎么想才是。琇姐儿自告奋勇来帮忙,她敢开这个口,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嘴上答应着,暗地里却在唬弄,既辜负了琇姐儿的一番好意,也是对她的不信任。这回倒也罢了,以后还是这么着,就算真让你把人娶回家来,人家也早晚要与你离心。” 高桢听得脸色发青,郑重道:“我再不敢了。只不知道我这会子去跟赵meimei认错,她肯不肯原谅我?” 广平王微微一笑:“你还没做呢,就开始担心了?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做了就知道了。” 高桢听了,想了想,便下了决心。他也不耽误,立刻就起身去了倚梅轩。他到轩外的时候,柳绿刚刚将食盒交给了厨房来的婆子,可见赵琇与她主仆俩刚吃完了晚饭,此刻应该是有空闲的。柳绿好奇地看着高桢:“世子怎么来了?天黑了,您没用晚膳么?” 高桢看了看屋中,咬咬牙,便走到窗下,对着屋里说:“赵meimei,方才是我错了。父王与曾大人都说,meimei那份报告做得极好,帮上大忙了。先前都怪我有眼无珠,meimei只当我愚钝,不识金镶玉,可千万莫恼我。” 赵琇刚吃过晚饭,正靠在榻上替自己按摩酸痛的肩膀,听到高桢在窗外这么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挨到窗边,想要推开些许,手到半途又缩了回来。想了想,她便故意有些生气地说:“你既然来认错,可见今儿一早是真的小看我了?前几日你还夸我才华横溢,说那赵家公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呢,今日倒小瞧起我来了。难不成你往日对我说的好话,都是哄我的不成?” “绝对没有!”高桢连忙辩解,“若我敢对meimei有半点轻视,说的话有半句不真,就叫我天打雷劈!” 柳绿吓了一跳,忙道:“世子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回头王爷和我们老夫人听见了,定要责怪的。” 高桢也不理会,只问窗内:“赵meimei,别恼我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不敢这样了。” 赵琇看着他在窗上映出的身影,咬着唇偷偷暗笑,却故意说:“那我就看着了。嘴上说了不算,关键要看你的表现……”L ☆、第四百八十八章 动手 有过这么一场小口角,小矛盾,高桢立时就变得更加温柔体贴了。赵琇要看账簿,他就把手下人誊写好的所有新账都送到了东耳房,由得赵琇翻查。若不是旧账簿太多,存放得也比较紧密,赵琇不想惊动太多人,拦住了他,只怕他也要一并搬过来呢。 账簿都齐全了,赵琇也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她用复式记账法对所有数据进行归纳统计,两边账平不了,就意味着有问题。是哪个时节出的问题,哪个项目出的问题,当时的负责人又是谁,全都一目了然。这工程有些大,不过高桢每日都过来陪着,还帮她打下手——是真的打下手,磨墨摊纸,翻查参考资料,或是在赵琇手写得累了的时候,根据她的口述做笔录,在分析报告上留下自己的墨宝。有他的帮忙,赵琇就轻松多了。 赵琇看到高桢如此殷勤,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不再象之前那样爱理不理的了。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她也会详细给他做说明:“这个是复式记账法,用这种方式对账,凡是支出银钱,定要换回等价的东西,或是材料,或是匠人的工费,或是别的什么东西,都要有个数目。如果两边账目不对等,支出的银钱没有换回东西,那定是有人虚报了费用。规模相近的一段堤坝,若以嘉定段的费用为标准,有哪个地方的比它多花了几倍的银钱,买的材料却差不多甚至要少一点,这肯定是有人中饱私囊了。上海府周边的物价怎么会相差这么大?就算买回来的材料也多几倍,你也得瞧瞧他们是不是都用在工程上了,没用完的东西在哪里?他们真的买了这么多材料吗?是从哪里入的货?为什么耗费了这么多?如果这些问题都找不出答案,那就是在造假……” 高桢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如今态度非常虚心,也积极地帮赵琇做事。他就挨着赵琇坐,两人共用一张书案,时常用同一支笔,在同一个砚台里蘸墨,用同一个水丞洗笔。高桢用赵琇的尺子帮她画表格,帮她抄写数字。合作得多了。竟也培养出了一点默契。她想要拿什么东西,通常还没开口呢,他就已经把东西递到她手里了。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微妙的甜蜜感。心想他虽有不少毛病,但对她还是挺好的。 若他在身边帮忙的时候,别老是拿错她的茶碗就好了。有两次她阻拦不及,竟叫他错喝了她茶碗里的茶水。让她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命婆子另倒一碗茶来。高桢也一脸懊脑。一再向她道歉,可惜仍旧是粗心大意,没过半天,又喝错了。她只得把自己的茶碗放得远一点。免得高桢又拿错——她其实有些怀疑,他有这么粗心吗?被他唬弄过一回,赵琇现在变得有些多疑。不过看到他那懊恼的表情。她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赵琇有方法有技巧。高桢又积极配合,两人合作的结果非常可观,效率比赵琇一个人做要快多了。他们发现的账目错漏越来越多,可以追查的线索也变得越来越明显,收到分析报告的曾侍郎兴奋得不行,还一再跟广平王说:“建南侯家的这位老账房真真能干,真想见一见他呀。这可是少见的能人!” 清楚真相的广平王只能笑而不语。最近他总是时不时露出这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曾侍郎一看,也就知趣地不再追问了。 不过在他的宣扬下,前堂里的一众随员以及杭州各级衙门借调过来的吏员与账房们,也都知道了后堂有一位能人加入了查账的行列,并且火眼金睛地发现了许多问题。这位能人还出自建南侯府,若不是他们工作实在进展缓慢,建南侯是绝不会轻易出借心腹的。 众人纷纷感叹不已。后堂东耳房的高效率也帮了他们不少忙。因他们盘账盘得慢,最后一批旧账簿已经分了一半过去,人家不到两天就盘完了,而且还没有错漏,大大减轻了他们的负担。他们辛苦了这么多天,完全不觉得新来的人是在抢饭碗,反而觉得对方拯救了他们,心中只有感激和佩服。 当中只有赵游在困惑,建南侯府哪里有什么能干的账房在杭州?老夫人张氏与大姑娘赵琇到杭州是来玩的,根本就没带着账房;大管家王双福又不擅长管账;几个大丫头并不曾听说有这等本事;杭州茶行茶园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