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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疗程,先给广平王补补身体,等春暖花开,再继续治疗。眼下广平王最重要的就是巩固原有的治疗成果,调理好身体迎接下一个疗程。但在这个过程中,太医们不会再象之前那样小心地守在他身边,谨慎地再三检查他所用的每一味药,还有院判亲自去熬药。就连太后也松懈了,高高兴兴地拉着儿孙们一道过年,还分心去管皇帝纳妃与孙子定亲等大事,不象原来那般盯得死紧。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对广平王下黑手,高桢不能担保他一定不会成功。 所以他想要紧紧守在父王身边,确保万无一失。 广平王也早有心要离宫回王府了。他并不觉得自家王府有什么不安全的,只怕比宫里还要强些,因为王府中侍候的都是他的亲信。之所以答应在宫中住那么长的时间,不过是为了慰籍母亲的一番爱子之心罢了。 况且,皇宫大内固然是金碧辉煌。但他们这些从小生于宫廷、长于宫廷的皇家子弟心里清楚得很,宫中的房屋住起来,其实未必舒适。太后、皇帝与皇后等身份最尊贵的人物,自然样样都能享受最好的,住的屋子最大最宽敞,冬天里的取暖设施也十分完善,可别的宫室就未必了。 广平王仍旧住在从前住过的乾西二所。这里房屋比不得乾清宫、慈宁宫的高大宽敞。屋内采光也不佳,且多年未经修葺,许多用具都有些旧了。就连内院的过道也不甚平整。他目不能视,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其实有很多不便。况且乾西二所虽有地龙,却无火墙。冬天里取暖还要靠炭盆、暖炉,炭气盛时。常熏得他喉咙难受。 相比之下,他在王府内的住所是失明后特地改建的,宽敞通风,地面平整。所有家具都是特制,绝不会给他造成负担,也不会拦住他的去路。就连王府里侍候的男女仆妇。也都经过多年训练,知道该如何侍候他这个目不能视的主人。宫里的内侍与宫女。却未必能做得比她们好。 此外还有他在宫里毕竟是客居,行事多有不便,在自家王府却能随心所欲等种种原因,总之,他也想回家了。 太后自然是舍不得,她劝广平王:“桢儿回府是去筹备婚事的,你在那里能帮上什么忙?倒不如留在宫中,多陪陪母后。” 广平王微笑道:“母后也别太高估了桢儿的能耐。他才多大?能知道什么?成婚这么大的事,没儿臣在府中镇压,他能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子?况且,儿臣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要娶媳妇了,儿臣怎能袖手旁观呢?怎么也要过问一声的。再者,儿臣在宫里已经住得太久了,只怕朝臣们有非议,还是早些出宫的好。母后若想念儿臣,儿臣改日再来看您。” 太后心里本不情愿,但听到广平王说起朝中的非议,也就不再坚持了。她心里埋怨那些大臣们多管闲事,可又知道拦不住他们说。这个大儿子的命已经够苦的了,他贴心又懂事,一心为了她这个母亲与皇帝这个弟弟着想,就算受了委屈,也默默忍让。她怎么忍心让他无端再受他人非议呢? 况且正月里,慈宁宫中每日都有太妃太嫔以及外命妇前来贺岁请安,她本来也不得闲,广平王就只能待在乾西二所独处,那还不如让他回家去呢。至于那未完成的治疗,叶大夫的水平她已经试探过了,可以相信,倒也不必再放到眼前事事盯紧了。过完年,她既要忙着为皇帝选妃,又要忙着筹备两个孙子的婚事,有的是事情要忙呢。 太后松了口,只是心里郁闷。高桢便小声对她说:“父王出去了也好,这大冷天的,他若到温泉庄子里多住几日,岂不是比在城里舒服?叶大夫也说过,父王的身体,要尽量不要受寒,能多泡泡温泉,也是有好处的。” 太后马上就被提醒了,忙催促孙子:“那就赶紧送你父王去温泉庄子上,让他在那边多住些时日。也是我忘了,往年他可不是一入冬就住过去的么?去年他在南边过年也就罢了,今年却是我拘着他了。” 高桢顺利地奉广平王出宫回王府,临开那日,皇长子特地来送,直送出皇城为止,言行间对伯父与堂兄十分感激。皇帝那边查出了皇次子身边的人确实言行有问题,常在皇次子耳边说些不恰当的话,引得皇次子越发暴躁。如今皇帝已经将人打发了,另换了老实本分的人侍候皇次子,可惜皇帝对皇后依然冷淡,也不曾改变要纳妃的想法。 如今京城里已经热闹起来了,请求入宫请安的牌子每日都有几十枚递进来。幸好太后与皇帝听了广平王的劝说,决定这回选妃要以德行为先,家世并不重要,极有可能不会从高门显族中选人,也就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否则皇长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皇次子因身边近侍被撤换之事,记恨上了他这个兄长。即使他百般解释,这么做对皇后有利,皇次子也听不进去。他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常常站在他这边的伯父与堂兄离开,让他十分不舍。 广平王便温言安抚他道:“大郎无须惊慌。你父皇心里有数呢。他十分看重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至于你母后,她本就极疼爱你,总有想通的一日。二郎如今年纪还小,才会这么不懂事,过几年他长大了,也就好了。” 皇长子心里觉得安稳了许多。对这位伯父也更亲近了。 不过他没想到。回到王府之后的广平王,在与儿子高桢独处时,如此评论:“大郎真不容易。皇上倒是有心回护他,只是一味隔绝他们母子,未必是好事儿。他还是个孩子呢,父亲严厉。总需得有个能温言抚慰他的人,多多关怀他。你皇祖母事忙。至多每日见他一回,不能事事过问,即使他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她老人家也未必知情。皇后早就不中用了。皇次子不懂事,公主年纪还小。大郎若不是满心苦闷无处诉说,也不会听我们说几句空话。便亲近起我们来。” 没错,广平王与高桢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们在宫里看似多番为皇长子说好话,甚至为皇后与皇次子说情,但他们都明白,那些话不会对皇帝的决定造成什么大影响,不过是听着让人心里舒服些罢了。可皇长子却因为这些没有效用的话,不知不觉就亲近起他们父子,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广平王府受到皇帝猜疑,若能得储君信任,将来的日子当然会好过得多。 高桢道:“他如今是没处诉苦,等他娶了正妃,兴许会好些。李家表妹的性情,我是知道的,看似天真烂漫,其实心里明白着呢,想来必会成为大郎的贤内助、解语花。只要拉拢好了大郎,皇后日后即使成了太后,也休想再为难我们。” 广平王笑了笑。皇后原本仗的不过是皇帝的宠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