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6
了要去扶赵琇的左手,改用了两只手去托帘子。 赵琇见状,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即使不好意思,她还是握着高桢的手下了马车。赵玮走了过来,瞧见这样。就忍不住重重咳上一声。 高桢笑眯眯地看向他:“玮哥身上不好么?怎的有两声咳?现如今天气寒冷。若是吹了风,极易着凉的。玮哥过得个把月就要娶亲了,可别在这时候病倒才好。” 赵玮听了。自个儿先不好意思了,瞪他一眼,什么都不再说,就直往二门里去。 高桢终于在大舅子面前占了一回上风。心中熨贴得很,忙扶了赵琇进门去见张氏。赵琇自个儿先红了脸。抽回手来,啐道:“世子哥哥如今也越发不讲究了。”悄悄藏在女孩儿的马车里,扶着女孩儿下车、走路,如此种种。他以前可做不出来。如今婚期渐近,他倒越发大胆了。 高桢只笑而不语,待进到正院上房。见过张氏,张氏一把就抱住孙女儿。心肝儿rou地叫起来:“可吓着祖母了,先时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还当你在太后面前犯了错,受了罚,后来世子过来说你只是留在宫中陪太后,祖母心中稍安,又怕你在太后跟前失仪,担心受怕了一晚上,天快亮才睡着。到得第二日,又有消息说是皇后顶撞太后,太后被气病了。祖母心里既担心你,又担心太后,谁知到了傍晚的时候,又说是皇后行刺皇上,宫中封锁消息,才扣下了你们几个。外头乱糟糟的,一个准信儿没有,甚至还有人说皇上已经重伤不醒的。昨儿晚上,祖母是一宿都没睡,就怕你在宫里有个好歹。” 赵琇听得心疼,忙安慰她道:“让祖母担心了,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只不过是碰巧了,太后正召见我们的时候,出了这个事儿罢了。皇上是怕我们出了宫乱说话,才让我们留在慈宁宫里陪太后的。太后十分难过,有我们几个从旁劝解着,心里也能好受些。” 张氏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太后虽然尊贵无匹,日子也不舒心哪。谁家摊上皇后这样的媳妇,都要受不住,更何况是皇后行刺了皇上?虽说皇上性命保住了,可那样的伤,今后还不知能撑多久。两位皇子有那样一个母亲,也是可惜了。端嫔娘娘腹中的龙种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若皇上有个好歹,叫谁来继承皇位呢?” 听到张氏这么说,赵琇不由得奇怪:“祖母,您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的?”居然还挺详细的,真实性也很靠得住。 张氏说:“如今外头都这么传呢。曹家太夫人打发人来,还不如外头说得详细。只怕街头巷尾都有传言了。” 赵琇回头与高桢对视一眼,都有些猜测。 高桢不过是接赵琇回家,顺道陪未婚妻说几句话罢了。跟张氏见过礼,聊上几句家常,就得回广平王府了。张氏没有留客,只叫他:“得了空多去看看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心里必然苦极了。”高桢答应着,不舍地再看一眼赵琇,便告辞离开了。 他走后,赵琇摒退左右,跟张氏与赵玮说:“如今晋阳王在朝上蹦跶,广平王好象有些袖手旁观的意思,听世子说,晋阳王应该成不了气候。” 赵玮道:“几位老大人还在观望呢,老师那里,我也问过一声,他叫我别理会,更别搅和进去。我还年轻,纵然有什么大事,也是老资历的重臣们冲在前头,几时轮到我这样的小年轻多嘴?况且皇上受伤不假,性命却是无碍的,且瞧瞧伤势治得如何,再说其他。只是皇长子那里,还需保得一保,也是稳定大局的意思。” 赵玮的老师,自然就是李光地了。这位不愧是名臣,几句话说得明白,眼下最要紧的,可不就是他这话里说的几点? 张氏也听明白了,虽觉得有些对不住太后,但也定了心:“也罢,宫里如今正乱呢,我也不好在这时候去给太后请安。还是等事情平定下来再说吧。过些时候,玮哥儿也要娶亲了,咱们家好生筹备婚礼是正经。朝上的事,自有老大人们做主呢。” 赵琇与赵玮齐齐应了,就真个不管外头的动静,只一心准备起赵玮的婚礼来。在婚礼之前,赵玮还有一个生日要过,就在二月十五日,离眼下也没几天了,家里的事多得很。 他还给岳父家也捎了个密信,米省之虽在人情世故上略有些不足,人却是明白的,自然明白事情轻重。他在顺天府丞位上坐着,代行顺天府尹的职责,也不管朝上如何,只一心命人留意京城内外的治安,免得叫人钻了空子,趁机生乱。除此之外,也是一事不管。有他带着,顺天府衙门上下都稳当得很,京城内外有过大大小小的乱子,也迅速叫人压了下去。 有广平王府与赵、米两家这般低调的人家,有晋阳王这样四处蹦哒的,还有一等人家,却是见京城中隐有波澜,就借机钻营的。有人盯上晋阳王正妃的位子,想烧一烧热灶,搏个富贵尊荣,也有人见皇后犯了事,特地疏远了曲水伯府的,就连与皇长子定了亲的李家,也有人避开了去,生怕他家连累了自个儿。 李家虽好气又好笑,也不会与这等人一般见识,他家倒是四处寻了人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宽恕皇长子的。不管皇后如何,皇长子一直以来的性情为人,朝臣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最稳重正派不过。若因为皇后犯错,就把一个养得这么大的皇储给废了,未免可惜。 这时候,也有重臣醒过神来了,不再由着晋阳王摆布。他想要做什么,明晃晃地谁不知道?若真把皇长子给废了,可不就称了晋阳王的意了么?无论皇后的罪行是否影响到皇长子,如今就不是废储的时候。就算要废,也得等到皇帝有了第三个能当大任的儿子再说! 于是,朝中每日都热闹极了,有主张废后废储的,有主张废后保储的,也有主张皇后与皇长子都要保的,还有人说暂立个皇太弟也没关系,还有一小股人觉得废储无妨,等端嫔生下皇子再议新储就可以了。各派人各持己见,每日争吵不休,皇帝被吵得烦了,眼伤又不见好转,每日疼痛难忍,去寻访叶大夫的人还未回来,太医院却已经有两名太医因无能而被撵走…… 皇帝心烦意乱之极。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广平王居然一直没有进宫看望过他的伤,他们父子只是去了一回慈宁宫探望太后,之后就一直安心待在家里了。皇帝命人去问过广平王的庶妃肖氏,后者也反映说,他们父子在府中什么外人都没见,就是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 皇帝心中疑惑,他还有些委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皇兄为什么就不来看一看呢?莫非皇兄就不想要他的皇位? 皇帝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