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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西岭月所指的这一条路线 ,几乎将大唐疆域的中南部及东部沿海全都占据。 她也是勉强沉住气,才能继续说道:“圣上您别忘了,李锜还拉拢了德州刺史,即横海一镇。” 她的手指到横海后,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因为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淄青与横海与“河朔三镇”紧紧接壤。淄青毗邻魏博镇,横海与成德、卢龙相邻。而过了卢龙,就到关外了。 西岭月忽然想起现任魏博节度使的meimei田忘言,她曾在太后面前说起她闺名的由来,分明提过她的父亲和现任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关系极好,好到连两家女儿的名字都要同取一个“忘”字,共用一句出处!由此可见,淄青与魏博交情之深…… 西岭月忍不住去看面前的大唐舆图:卢龙、成德、魏博、横海、淄青、淮南、镇海、浙东、江西、湖南……这一条线上的藩镇紧紧相连,完全控制了大唐的整个东部和中南地区! 她毕竟不通政事,只是看到这些藩镇疆域之广,便已觉得触目惊心。而天子和裴、白二人则想得更深,也更清楚此事有多么可怕—— 江西、湖南自古人才辈出;淮南、镇海、浙东是鱼米之乡、大唐粮仓,而且内通漕运,外通海运;淄青、横海盛产盐业、铁矿;魏博、成德兵强马壮;卢龙还能与关外的北狄互通有无…… 大唐民生的根本,几乎都在这条线上。倘若这就是武氏遗孤的阴谋……后果 将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感到胆战心惊,心惊到不敢相信西岭月的推测,或者说不愿相信。 然而这还不够,白居易的一番话让事情显得更加糟糕:“圣上可别忘了,‘望长安于日下’指的是长安;‘梓泽丘墟’指的是洛阳。假设武氏遗孤在长安的内jian只有杨文怀一个,那么洛阳的内jian又是谁?可要尽快抓住此人。” 李纯听得脸色一变。 长安、洛阳,大唐的两座都城,一个是皇权中心,一个是水路与陆路的核心……倘若这两处真的存在比杨文怀身份更高、权力更大的jian细…… 想到此处,天子竟然在寒冬腊月里衣衫湿透! 这一篇真的可以颠覆大唐,它简直就是“康兴殿下”的复辟之路!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作声的裴垍突然出言,问道:“按照县主所言,剑南西川可与这没有丝毫关系,武氏遗孤又为何要拉拢刘辟?” 这一点西岭月也一直没有想通,不禁蛾眉微蹙,指着最后的那首四韵诗,解释道:“唯一的可能,线索就在这首诗里。南浦郡在荆南,是不是离西川很近了?” “的确很近。”裴垍释疑,“荆南与西川之间只隔着一个东川。” “会不会是武氏遗孤想要拉拢荆南、东川节度使,没有成功,转而拉拢了西川?”西岭月提出另一种可能。 似乎也能说得通,众人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 了。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反倒是李纯冷静地开口:“朕突然想起一件事——武后的出生地是利州,以前分属剑南西川管辖。” “这就说得通了。”裴垍显然更信服这个理由,“太平公主已经死了九十四年,武氏遗孤代代传承,定然在西川繁衍已久。即便利州后来划出去,他们的势力也留在西川了。” 裴垍说到此处,转而对李纯郑重拜道:“圣上,河朔三镇气候已成,暂时动不得。西川、镇海又已事败,周边暂时平静。老臣以为,应当从湖南、江西两地观察使查起,再派人悄悄去一趟利州。” “还有洛阳和长安的地方官,乃至整个京畿道、都畿道。”白居易加以补充。 “你们说得有理。”李纯认真思索起来,又去看西岭月,“月儿,你认为呢?” 西岭月不通政事,自然不知该从哪儿入手调查。她唯有指着末尾的那首四韵诗,说道:“圣上,无论武氏遗孤有没有见过这首诗,单凭武后将它藏起来,便证明这两个地方不简单。” “朕明白你的意思。”李纯死死盯着诗中的那两句“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冷冷地说道,“就从荆南和湖南查起吧。” 当众人散去时,天色已经黑透。西岭月忽然想起郭仲霆、阿翠姐妹还在司珍司的库房里,连忙派小黄门过去捞人。 郭仲霆见到她一脸怒意,本想发一顿 脾气,奈何李纯还在旁边,只得将一肚子委屈咽了回去。 西岭月这才晓得,自己带着郑婉娘匆匆离开之后,郭仲霆独自在司珍司库房里继续翻看字画,一面绞尽脑汁地寻找线索,一面眼巴巴地盼着她回来。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她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李纯见郭仲霆实在委屈得紧,便主动提出替二人说和,还特意安排了丰盛的晚膳。兄妹两人有幸伴驾吃了顿美食,得到允准,明日即可返回长公主府。 毕竟已到年关,各藩镇、州府的贺使已经陆续入朝,李纯要忙着接见他们,年前是无暇顾及武氏遗孤的事了。 晚膳过后,李纯特意留下西岭月单独说话,舅甥二人都裹着厚厚的狐裘,在太液池畔吹着冷风信步而行。 “前日你母亲进宫了……朕这两日想了想,别的名门贵女都在享清福,唯独你被朕拘着查案子,的确是委屈你了。”李纯不无愧疚地说道。 “您快别这么说,月儿很喜欢查案子啊。”西岭月诚恳回话。 李纯叹了口气:“朕明白,可你毕竟是长公主和郭家的女儿,为了你的名誉,朕不该让你搅和进来。” “圣上言重了,月儿……” “四下无人,你还是唤朕‘舅舅’吧。”李纯开口打断她。 “是,舅舅。”西岭月心头涌起淡淡的暖意,思索片刻,又道,“不如您封月儿一个女官如何?月儿就能名正言顺留在宫里查案 子啦。” “女官?你以为这么容易?”李纯轻笑,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你若进宫当了女官,那些个庸脂俗粉就够你受的。倒不如以做客的名义进宫,她们反而会对你客客气气。” 西岭月撇了撇嘴,显然不以为意。 “你别不信,宫里头的龌龊事可不少,朕只是不想管罢了。”李纯眯起双眼,望着冬日里苍茫的夜空,“朕喜欢单纯的女子,像怜怜和秋娘一样。” 言下之意是郭贵妃不单纯了。 西岭月忍不住替自家姑姑辩解:“圣上这话可有失偏颇,作为您的正妻,管理偌大的后宫,没点心计手腕怎么行?还不被人给吃了?” 李纯再次轻笑:“你说得也对。” “这次纪美人的事,您可得给姑姑一个交代。”她继续打抱不平。 李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