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谁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晚餐气氛还算融洽,顾琛为了照顾不善言辞的程野,竟和他谈起了军旅生活,南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顾琛对军队的生活是那么了解,宛若他也曾经设身处地的经历过那些。 而程野也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不爱说话,谈起他的军队生活,他宛若变了一个人,不难看出他以自己是一名军人而骄傲。 晚餐结束之后,强强有些困了,李嫂去照顾强强睡觉,三人移步客厅继续谈话,本以为还是轻松自在的话题,却不想程野竟谈起了他的妻子,他看着南笙,问道: “顾太太,我想知道我妻子在去世之前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 南笙愣了一下,她可以在程野的眼眸中看出nongnong的期待,可是回忆当初,她能想起的话也只有一句,于是抱歉的摇摇头: “那时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只拜托我不要出去找你,怕耽误你的工作,还有嘱咐我好好照顾强强。” 程野有一分钟的时间未曾说话,垂眸坐在单人沙发上,客厅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在他的脸上投上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异常的孤独和落寞,南笙和顾琛相识看了一眼,默契的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几分钟,程野再度开口: “她一直就是这样,凡事都以我的感受为主,从来不为自己想,好像自己生活的怎么样,是快乐还是痛苦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这一辈子没有一应该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笑,地震中救出她的时候,孩子和母亲都在她的怀里,她却昏迷不醒。” “我知道她受了伤,可是她却在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对我说我没事,她这一辈子最不想的就是成为我的负担,所以她在她父亲被抓的时候没有半句怨言,在我母亲处处刁难的时候没有一句抱怨,就连最后生死别离的时刻,她也希望我坚守原则去救更多的人。” “她曾说她要做一个合格的军嫂,为我撑起身后的家,她做的很好,可我却是一个差劲的丈夫,我亏欠她太多太多,总以为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她,可是今生却是再也寻不回她” 程野不是一个喜欢将什么事情都说出来的人,他有特定的对象,这个对象仅限于自己的妻子,甚至连朝夕相处的战友也不曾,不是关系好坏问题,是他将妻子看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可今日竟不知道怎么了,将心中所有的悲喜在两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面前全然说了出来。 程野的话说完了以后,客厅里宛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在餐厅收拾碗筷的佣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南笙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酸涩,一眨眼,眼泪顺脸颊滑落 南笙自认为不是爱哭的人,能让她流眼泪的事情也确实不多,但这一刻她竟为了一个一面之缘却此生再也无见面可能的伟大且悲情的女人流下了眼泪,顾琛抽取一张纸巾递给她。 南笙接过,对他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其实不乏悲情的故事,悲情的人,南笙之前在书中,新闻里,电视剧中见过,耳闻过比这要悲情许多的故事,但她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故事中流下自己的泪,原因很简单蚀骨情深:前夫,求勿扰全文。 她在程野妻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是说她们之间的遭遇有多么的像,而是他们的故事设定是一样的。 程野将她的父亲绳之以法,而顾琛南笙看了一眼身旁的他,控制自己不去想了。 自从顾琛对自己求婚以来,南笙已经在这方面很克制了,可程野的故事将她又带入了那个感情中去,角色对调,南笙没有信心去做到程野的妻子那般,对父亲的事情无动于衷,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有如今的变化。 顾琛兴许是看出了自己的情绪变化,伸出手来,握住自己的,南笙对他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程野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像硬汉中老三的形象,习惯用拳头解决一切事情,他不爱说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在这样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外表下藏匿着一颗最温情的心,这颗心为国家,为人民跳动,也为他的妻子。 南笙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见面之初程野曾说过,孩子接回去之后要交给母亲带,可那样的奶奶,是不是足以让人放心 她知道参与别人的家事并不好,但强强好歹跟了自己一段时间,她对这个孩子也是很有感情的,于情于理她关心孩子的以后都不是一件不适合的事情,于是她将自己的担心问出来了: “程野,我说话可能比较直,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野看向她: “不会。” “通过你刚才的故事,我了解到你的母亲可能是一个比较比较执拗的人,你能确定她可以对强强好吗” 程野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的表情,他说: “我妻子用自己的生命救回了她,她若再不懂得是非和感恩,那么也就不再是我的母亲。” 深夜,南笙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看着满园在灯光照耀下依旧清晰可见的景色久久失神,不知是故事影响她,还是自己影响了自己。 睡的时候,是两人一起睡的,抱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是关于婚礼的,对于程野和他妻子的事情,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顾琛知道她不会睡的太熟,所以她起身的时候他是有所察觉的,只是未曾出声。 此时,她已经在窗前站了半个小时,室内打着空调,虽不见得冷,但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袍就那么站着,终归还是不好的。 顾琛只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她若还不回来睡觉,他就去把她抱回来。 南笙腰间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环住的时候,她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秒钟,随即放松下来,环在胸前的手自然而然的落下,覆在顾琛的手背上: “我吵醒你了吗” “不会。”他的下巴放在南笙的肩膀处,头又微微低着,以至于说话时带出的热气悉数都钻进了她胸前的衣领中去,南笙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不自然的想挣脱,却被他抢了先:“怎么了” 南笙听出了他话中的笑意,微微撇嘴,说了实话: “痒。” 她知道他不会听话,所以在他的手挑开自己的睡袍钻进衣服里,又徐徐向上爬行的时候,南笙除了心惊并未有任何意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