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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事?” “今天早上,遗体送回家了。” 谢誉焦急地问她发生什么了,说要陪她一起回去。 “你别去,我哥肯定也在,我不想你看他脸色。” “看他脸色?你觉得我怕你哥?” 严禾横他,“你不怕我怕行不行?” 谢誉不知道说什么,鼓起了腮帮子。 “脑袋伸过来。” 他忐忑地弯下了腰。 严禾帮谢誉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飞速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吻,“别陪我,自己回去,把程晚带着,乖。” 谢誉听话地点头,“嗯嗯。” 严禾转身走出去几步,谢誉就跟过去几步,她停下回头,他也停下,眉毛挤得紧巴巴的,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 严禾:“嗯嗯还跟着?” “会想你的。”谢誉抠着手指说。 “……” 叶卿怕程晚哭,把她遮在大衣里面,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下头小声说话,“你跟谢誉回去吧,我暂时回不了了。” 程晚躲在他怀里,抓在他的外套,靠在叶卿胸口摇头,她摇得很用力,叶卿觉得衣服湿了一片,他亲了一下程晚的耳朵,帮她擦眼泪,“不想参加婚礼了?” 她这次没有再摇头,只是哭。 “那我们一起去看岩叔好不好?” 程晚哭得抽抽搭搭,没有接他的话,她只是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你骗我。” 叶卿把她裹起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然后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骗我他会好的……” “你骗我……” 她哭出了声。 “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 “不要哭了。” 谢严二人在旁边静默站了会儿。 等程晚哭完了,叶卿对谢誉说,“你先去吧。” 他说,“她需要我。” 第五十一章 (二更) 吴岩是在楼梯上摔的, 下楼的时候没踩稳,一脚葬送了余生。 叶卿先把程晚送回家, 才去的吴岩老家那边。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拒绝了。 酒席定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农村,葬礼的cao办人也是村上的, 跟小辈们仅此一面之缘。 吴岩的遗体停在小房间, 酒桌就摆在隔壁,隔了一道墙。 叶卿赶到时,周幼柔披麻戴孝在给吴岩磕头。爸妈坐在一桌酒桌上,招他过去。 来的客人很多, 叶卿也只认识小半。 这种时候, 仿佛又回到儿时, 被爸爸mama挨个介绍着, 喊人。而这一次,长辈们回以叶卿的称赞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 有出息的晚辈不少,有出息且仪表堂堂, 姿态谦卑的, 叶卿是头一个。 叶家跟吴岩深交的不多, 叶卿本以为一桌足够坐下。但没想到那天, 他几乎每一个哥哥都来了。成婚的都带上了家属,且连孩子也戴了孝。 叶卿这一桌, 接着他们入座的是叶闻言。带了他的儿子。 叶闻言的儿子被唤作叶四, 特别闹腾, 手里拿着玩具喊打喊杀, 被叶闻言训了两句,把东西扔了,没再敢吱声。 过了会儿,有个比他稍小一点的崽子用水枪挑衅似的戳了下叶四,叶四炸了毛,跟那小孩儿扯了起来。 叶卿瞥见那个小不点似的男孩儿,虽是初见,心里顿时有了个名字。 来参加葬礼的人只有极少数的直系亲属,还有一行战友军官,大多数人表现得心情比较平静。 叶卿这一桌,很快便以他为话题中心聊起了家常。 中途,他以去厕所为由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 去厨房,四嫂正在做菜。 楚慎杨按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准备杀了,跟严禾说,“苗苗把锅里菜翻一下。” 严禾瞅瞅那口锅里的番茄鸡蛋,有点退缩,又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上了,锅铲挺烫手的,她拿起来捣鼓了一下,锅里兹拉一声,疯狂冒烟。 “啊啊啊好烫好烫!手!好疼!” “怎么了这是?烫到了?”楚慎杨把鱼整死了,撸着袖子过来慰问大惊失色的严禾,“烫哪儿了?” 严禾把手臂上一滴油水给她示意,楚慎杨让她气笑了,拉过小meimei泛起红晕的手背放在水池底下冲洗,“你怎么没说你不会做饭啊。” 严禾觉得委屈又难为情,“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又不是古代人。”楚慎杨帮她擦擦手上的水分。 严禾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一个高大的身躯。 她回头一看,“妈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卿没搭理她,他添了点水,翻炒着锅里险些烧焦的菜,力挽狂澜。 女人做家务做得勤,所以剁rou炒菜打鸡蛋的动作都猴急猴急的,相比之下,男人做菜的时候就平和许多。 叶卿将袖口卷得随意,悠然炒菜,锅里再怎么噼里啪啦,也伤不到他。往菜里撒一点盐,闷一会儿,起锅。 炒好的菜被他搁在桌上,挺像回事的。 严禾靠近了一些,想问他为什么程晚没有来,问话声被别人的声音打断了。 “我来看看我们大厨做的菜!”叶闻言从大堂跑进厨房。 农村的房屋低矮,他个子高,进门时还豁了一下腰。 “哟,挺厉害啊!” 叶闻言十分诚恳地夸了叶卿一番,“不错不错,这手艺快赶上你哥了。” 他去旁边洗了个西红柿开始啃,问叶卿:“对了,闻祺今天怎么没来,他跟你说没?” 叶卿说:“他今天去接客人了。” “有客?”叶闻言好奇地问。 “大哥让他去的。” “嚯,那他这班儿上的是真闲啊,老大差遣他干啥就干啥。”叶闻言手臂搭上楚慎杨的肩膀,“我楚哥在家里好歹还种种地喂喂猪——欸卧槽你别拧我,我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楚慎杨揪着他耳朵的手一松,叶闻言超生。 她甩了甩胳膊,慵懒地一挥,拧上他另一只耳朵,“疼得均匀点。” 几个人在笑闹之际,两个浑小子打进了厨房。叶闻言一个人都管不住,楚慎杨把她儿子拎起来骂了两句,叶四才渐渐收声。 剩下来那一个小的显得无措,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叶闻言手里的西红柿,拉了一下挡住灶台的严禾,怯怯地说:“阿姨,我也想吃西红柿。” 严禾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有难得一见的温柔,转而变得湿润,酸楚,最后释然地一笑。 她抓了一个西红柿,问男孩:“我是第一次见你吧?” “嗯?”男孩愣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嗯。” “那你还没说你叫什么。”严禾把西红柿藏着,“你说你叫什么我就给你。” “我叫周许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