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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别戳!” “你啊,太单纯也太容易被骗,实在不适合玩政治与宫斗。”他露出不忍看一个傻孩子一错再错的感叹表情。 她涨红了小脸,气得直嚷,“是,你腹黑,你黑心,你黑道,你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就你最适合玩宫斗!” “除了我,别相信其他人。”他忽然敛起笑,正经八百的叮嘱。 相信他?过去她跟他可是敌对关系,尽管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才会出意外,但她又没亲眼看见, 总是无法百分之百相信。 他要她只信他,别信其他人,这未免太没说服力! 傅孟君本想出言反驳,转念一想,不对,眼前她的身份正面临窘境,她再怎样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思绪一转,傅孟君吞回临到舌尖的话。立马改了说词,“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傅孟君确实是个墙头草,而且原本还有意谋反,你真打算把我交出去吗?” “你是不是太小看了?”他懒懒笑睨她。 “什么意思?”她蹙眉。 “我若是打算把你交出去,就不会把美人簪送给你。” “啊?”这又关美人簪什么事?对了!他刚才说,美人簪在她跑路的时候很管用……莫非他的意思是…… 看见那张花颜一瞬刷白,凌泉笑了,摸摸她的头,用起哄孩子似的口吻说,“你总算开窍了。” 她气得拍掉他的手,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要我逃走?!太过分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做坏事的人是傅孟君——” “现在的你是谁?”凌泉淡淡用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她当场语塞,怒气慢慢消退下来。 他说的没错,眼前的她,横看竖看就是傅孟君,这是怎么也赖不掉的事实。 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相信她不是傅孟君。 “认清现实对你自己比较好,往后你得用这具身体,这个身份活下来,所以把袁心怡还有樊仲宇都忘了吧。” 闻言,她不由得抬眼看向他,发觉他眸光清冷,神情不慌不乱,眉宇间端着一股处之泰然的气势。 她一时竟瞧得发懵。这就是樊家最得意的接班人,那个从小就被赞誉为神童的樊仲宇。 先前两人一碰上总是吵吵闹闹,她也没多注意他黑三代身份以外的事,眼前她忽然正视到,这个男人心思沉,遇事冷静,反应敏捷,他的能耐超乎她的想像。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一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就像你说的,我是黑道家族出身,我从小见惯了大风大浪,遇上了就得接受,难不成愁眉苦脸,哭闹否定,事情就会改变吗?” 睿智,成熟,心思细腻……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樊仲宇吗? 莫名地,望着眼前的凌泉,傅孟君的心不自觉地怦怦跳动。 “为了我们好,从现在起,我们都得把过去的身份忘了,以后你也别再喊我樊仲字,我也不会再把你当成袁心怡。” “你说得有道理,我以后不会再喊错了。”她一脸别扭地承认。 “真乖。”他故意伸手指碰她的鼻尖。 她又窘又恼的躲开,瞪了某小人一眼。“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动手动脚! ” “别忘了,你的命运可是掌握在我手上。”他露出使坏的笑。 “你心里是怎么盘算的?”事关生死,她不得不问个清楚。 “靖帝上位才三个月,他志在铲平前朝势力,而你是他的心头大患,大晋王朝的一半兵力掌握在你手上,他绝不能可能留你活口。” 闻言,她面露惊悸的咬紧下唇,双手紧紧找住衣襟。 “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好时机助你逃离大晋。”见她一脸惧怕,他不禁收敛起戏谑,放柔了嗓音。 “逃离大晋?那你呢? ”她下意识脱口。 他扬了扬浓眉,一脸受宠若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 心跳倏然漏了半拍,她心虚的改口:“才不是呢!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谁晓得你会不会帮 我。” 他笑了笑,摇头叹气。“口是心非的傻瓜。” “我才不是傻瓜。”她不满的嘟囔。 “傻瓜,记住我的话,除了我,别相信其他人。”他拿起摺扇轻敲她额心一下。 “傅一一凌泉,你再戳我一次试试看,信不信我揍你?”她脸红低嚷。 “想不想去逛逛?”他好笑地问。 “跟你?算了吧!黑三代也懂逛街吗?”她故作鄙夷的瞄他。 曾见她那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凌泉被逗得直笑,牵起她的手走出小巷,回到热闹的集市。 “你得好好把握现在,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往后跑路的日子可是很苦的。”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吓唬她。 “你这个人真的是无聊!”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堆女人觉得我幽默风趣,我还懒得理她们,你竟然觉得我无聊。”他露出她不懂珍惜的惋惜神情。 这人真的是一傅孟君被他激得满脸憋屈,只好抬起手肘撞开他,兀自往两旁铺子逛去,懒得理他。 望着傅孟君走进布庄的背影,凌泉慢慢收起脸上的笑,眼中蒙上一层凝重。 她并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置她于死地,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只能尽快安排她离开大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长乐宫里,宫人捧着精致小点与酒菜,鱼贯进到偏殿的暖阁里。 临窗的软榻上,一身明黄色九龙戏水常服的靖帝,手里把玩着一颗白棋,眉尖已紧紧皱起。 凌泉穿着枣红罩黑纱官抱,手中握着夜光琉璃杯盏,眉眼低垂,神情从容。 “爱卿的棋艺精湛过人,就连朕也得甘拜下风啊。” 眼看一盘棋大势已去,白棋已被黑棋团团包围,再走也不过是死局,靖帝索性放下棋子,端起管事太监奉上来的春茶,一口一口细细品茗。 “皇上过谦了, 微臣这手棋艺不过是雕虫小技,是过去为了在棋坊赢钱过口饭吃,才努力下功夫琢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