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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筑基后图谋脱离菩提山寺。 “魇生狐乃是有破碎虚空之资的变异妖族,力量禁锢于血脉中,想获得提升,只需逐步解放血脉即可。”吃苦和尚叹道,“你惯着他多聚月阴之气,他便想一口气将血脉解放到结丹境界……可惜他本身在其族中只能算是头幼狐,无法承受此血脉爆发之力,这下怕是麻烦了。” 南颜面露难过之色,抱着殷琊的尾巴一边揉一边道:“你不要硬撑,实在受不了,你圆寂之后我会为你立一个牌位,这回写你的名字,我写字可好看了。” 殷琊暴怒,一尾巴把南颜甩一边去:“你离我远点。” 南颜一脸可惜地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毛,道:“那要如何是好?” “难办呀……”吃苦和尚一脸为难地捋了两把狐狸毛,叹道,“为今之计,只能把他暂压于后山菩提月洞,以佛力镇压他妖血暴动,若他能将妖力与佛力合二为一吸纳为自身之力,以后可不必再依靠妇人压制,倒也算是个机遇。” 吃苦和尚言罢,放出一只紫金钵盂,在大狐狸上方滴溜溜旋转,放出道道佛言徐徐将大狐狸包裹。 吃苦和尚问南颜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颜:“莫非是是当年唐僧西去化缘所用的——” 吃苦和尚:“不,这是当年法海降服白蛇所用的法钵。” 南颜看着他把殷琊暂时收进钵盂里,道:“师父你骗我吧。” 吃苦和尚:“佛祖面前,不打诳语。” 南颜:“阿弥陀佛。”谁信谁傻。 …… 时年流转,这一年,鸥鸟从凡洲东南的地方迁徙而来,雪白的翅膀尾羽上大多沾着已干涸的血迹。 “此盗鸥食腐,所经之处必经过辰洲与巳洲的道魔战场,看来今年战事加剧了。” 吃苦和尚甫从外面归来,一路从菩提山寺的正门晃到寺后,还没到禅房歇歇脚,忽然听见一声惊爆从后山菩提月洞传来,随即传出一声嚣狂大笑—— “上洲,我来了!” 说着后山便一道紫光爆出,本该是筑基圆满的波动,却生生造出了结丹期的气势。 旁边长大了的晚辈弟子瑟瑟发抖:“师祖,他跑了。” 吃苦和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没事,年轻妖,都是这样,真方已经算稳重的了,我交代你们在他闭关之处贴的传讯符,可贴了?” “贴了的,已告知他真圆师叔半年前出关,摘牌入凡世斩妖除魔,今年八月十五,约于南岸平风渡头,乘最后一波‘鲸舟’可赴辰洲。” 上洲传来讯息,辰洲与巳洲战事升温,为防止巳洲魔修通过凡洲偷渡,八月十五后,所有来往辰洲的船只禁航十年,只有每年由辰洲敖氏专营的鲸舟才可通航。 晚辈弟子又忧虑道:“真圆师叔出关时形貌巨变,入世半年,便度化魔修上百,与从前判若两人,最后一次通信,说是要去追查一桩魔修掳掠孩童吸髓练功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能赶得上。” 吃苦和尚打了个佛号,又问道:“真圆度化魔修了吗?我怎么从未瞧见过她带回来?” 晚辈弟子垂首道:“也带回了过一次,魔修企图逃跑,打伤了一个小弟子,便让真圆师叔一掌度去西天了。” “……” 晚辈弟子没有说出口,那魔修也是假丹期的魔修,强横无比,连真圆师叔一掌都遭不住,以至于他们这些炼气弟子晚上睡觉前聊天都在偷偷议论——先有真圆后有天,七佛造业日神仙。 “难怪这次云游回来,到处听人在说血手观音云云……这般赶尽杀绝,倒是颇有其祖当年风采。” 而菩提山寺外,已掠出百里的六尾白狐终于停下,感受山间灵气沐泽,舒服地眯起眼,不多时,化为一个白衣的青年。 “娘希匹,关老子这么久,总算跑出来了。” 殷琊活动了一下手腕,眉梢舒展,放出一片传音符折断在指间,听见闭关期间的留讯,喃喃道:“平风渡头?今年辰洲疯了?” 不过人族的战事对他无所谓,他关心的是南颜的逆道功法进度,好在菩提山寺的僧人嘴巴严,吃苦和尚有心相护,外人应只会觉得南颜练的是门厉害的尅魔功法而已。 谁都不会联想到,当年秽谷出现的那门魔道功法,其实竟是门佛门功法。 这么想着,殷琊放出一只核桃舟,核舟迎风便长,化作三丈大小,殷琊乘上它浮空而起,往南方平风渡方向飞行了两三百里,神识内远远发觉有两道气息御剑飞来。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修士,修为都在筑基初期左右,看他们气息不稳,像是刚刚筑基成功,满脸疲累。 他们远远见到一艘筑基期的行空法器,面露羡慕之色,殷琊有心隐藏气息,在他们看来殷琊也不过是同样筑基初期的修士,便远远传音道—— “前面这位道友,走这条路可是也要去赶鲸舟?可否带我师兄妹一程?” 这对师兄妹风尘仆仆,一脸疲累,殷琊本来不想理他们,又留心瞥了一眼他们的衣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便道:“我不认得路,你们为我指路,带你们也无妨。” 那师兄妹面露喜色,道了声谢,双双踏上核舟。 “在下姓褚,这是我师妹孟盈。”那褚姓修士看起来骨龄不大,但面色蜡黄,看上去已有两分中年之态,“辰洲数年前载甄选的帝子被巳洲魔修截杀,龙主怒而掀战,并颁天下征旗令,只要正道修士,可前往道魔战场应征,战场上所得军功可换珍宝无数,走这条路的大多是为此,道友可是要同去?” 殷琊摇了摇头,道:“我另有他事,不一定要往辰洲……你们可是凡洲宗门的人?” 那褚姓修士道:“是,我们正是东部仰月宗的修士,道友为何如此问?” 殷琊想了想,道:“多年前我去过一次秽谷,在秽谷中遇见一个叫穆战霆的修士,他……有没有回到你们宗内?” 那褚姓修士和叫孟盈的女子均是一愣,褚姓修士目光闪烁道:“我也曾听说过此人,但后来闭关多时,对门中之事不曾记得详细,师妹你可记得?” 一旁叫做的孟盈的修士生得十分清丽,闻言,垂眸乖巧道:“师妹在外门时倒是知道的,有位姓穆的师兄曾随同宗门一道前往秽谷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