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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看来,她哪是胆子小?明明是胆大包天,狼子野心啊! 郝欢颜终于打破了平静,攥紧双拳,深入骨rou,血迹斑斑,额角更是青筋凸显,亦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郝欢颜已是痛彻心扉,恨她入骨的郝欢月却还要生生地在她心上剜下几块rou,“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郝欢颜?你错就错在你的心慈手软,自以为将你的敌人囚禁起来便能永葆太平,殊不知这世上会消停的从来都只有死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终究为你的天真付出了代价!你也真是可悲,不止是你的敌人,甚至你的亲人都希望你,还有你的孩子去死!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孩子,甚至没有了未来,我们都是失败者!我们都输了!输了啊!” 郝欢颜猛然起身,双目赤红,她指着笑得撕心裂肺的郝欢月,怒声高吼,“杀了她,给哀家杀了她!杀了她啊!” 侍卫应声赶来,押持住癫狂的郝欢月就想把她拖出去。已知死期将至的郝欢月却丝毫不惧,依旧朗声挑衅道,“郝欢颜,你这个可怜虫!以后不管你手握多大权柄,不论你统一多少领土,你始终都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丈夫疼惜,没有孩子相伴的孤家寡人!你是个彻彻底底的输家!” “杀了她,快杀了她啊!”郝欢颜捂住耳朵,眼球布满血丝,吼到声嘶力竭。侍卫们不敢耽误,连忙堵了郝欢月的嘴,拖了出去。 郝欢月死了。 她是被凌迟处死的。甚至连个为她收尸的人都没有。得知她并非自己亲生骨rou的郝明怀已对这个曾经宠爱有加的女儿彻底厌弃了,私通外人,还生下杂种企图鱼目混珠的郝夫人周雨晴也已先女儿一步,被一碗药给送上了西天。 于是乎,郝欢月的尸首只得被送往了乱葬岗,成了没坟没碑的孤魂野鬼,从此再无人提及。 至于郝明忱一家…… “暗杀皇帝,斯通外敌,谋害良将,窃取虎符,意图谋逆……郝家所犯的每一条罪都足以让他们死一万次。” 郝欢颜一甩奏折,满目狰狞。 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舅舅叶大将军的死不是意外,竟是她的亲大伯企图夺取虎符,与外敌里应外合,才让镇守边疆的叶将军惨死,为国捐躯。 凌亦淼跪在地上,顿时冷汗如瀑。 郝家? 郝太后剑指的不仅是郝明忱和郝欢虞,而是整个郝家? “外戚弄权,祸国殃民,国公府郝家,不能再留了。”郝欢颜低喃道。 “太后,那……可是您的母族啊!”凌亦淼焦声劝道。 “真是因为这样,哀家越是不能再容忍他们了。”郝欢颜眸光更冷,“哀家可以给他们富贵,却不能再给他们荣华了,郝家,从此还是安安分分做个普通世族吧!” 凌亦淼闻言更是忧虑,诚心诚意道,“还望太后三思。您这般自斩羽翼,倘若日后新帝登基,您又如何有余力能与他相斗啊?” “新帝?”郝欢颜忽而轻笑,“不,不会了,不会再有新帝了。” 凌亦淼如遭雷击,片刻后顿然醒悟,却慌乱更甚,“您……您的意思是?” “我儿之死,岂是单凭一个郝明忱和郝欢月能做成的?其中推波助澜的,还大有人在!皇室宗族欺我孤儿寡母,妄想取而代之;郝明忱身为外戚,野心滋生,也想改天换地。他们都不是好东西,那我怎会偏而忽全,甘心放过一个人?他们不是想要这万里江山吗?怎么办,刚好哀家也对这天下共主的位子很感兴趣。所以,他们都得死。” 得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凌亦淼陡然无力,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他非常确定,只要她想要,只要她想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随她而去。 郝欢颜却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抿了抿嘴唇,又添了一句,“放心,这是我男人、我儿子留下来的江山,它只能姓封,谁也不能妄想替代。”哪怕那个人是我。 郝欢颜默默地咽下这句话,冰冷的眼底一片凄楚。 朝堂之上,郝欢颜闭着眼睛,斜靠在龙椅。 周围兵胄环绕,手持长矛,众大臣俯身跪地,两股战战,无一人敢出声。满朝大殿,竟是只听得见一人的声音。 读旨太监手持圣旨,立于高台,朗声诵道,“经查明,庄亲王意图谋逆,毒害皇上,满门抄斩!”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郝欢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王毒害圣上了!单凭你空口白牙,就能随意诬陷于本王,治本王死罪吗?本王不服!”庄亲王不顾利刃的寒锋,抬头直指郝欢颜,虚张声势道。 “不服?”郝欢颜冷笑,几个士兵见机只意,不顾庄亲王的威胁辱骂甚至是跪地求饶,直接将他拖了出去,斩于马下。 听见庄亲王陡然消失的哀鸣,诸臣更是惊慌不已,有胆小的,甚至直接尿了出来。 “枪杆子里出政权,哀家手握大煊百万雄师,你还能拿什么来跟哀家斗?”郝欢颜摇头,轻声道。不知是在对死去的庄王说,还是在对在场文武百官说。 群臣看向她的目光顿时越发的恐惧。 从前郝太后虽然垂帘听政,可他们总觉得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懂什么国事?所以多有敷衍。 后来郝欢颜不顾众臣劝阻,执意领兵亲征,他们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坚信郝太后不过只有匹夫之勇,不堪大造。哪怕她打过无数胜仗,甚至从无败绩,傲慢的朝臣们对她的印象也已是根深蒂固,除了一个凌亦淼,竟无一人真心臣服于她。 可现在郝太后撕开平和的外衣,伸出了利爪,他们才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们所以为的单纯小白兔,而是一只强大到可以撼天动地的猛兽。 这样对比鲜明的认知让朝臣们对郝欢颜的畏惧一时达到了最顶峰,再加上她血腥残暴的镇压,从此以后,竟再无一人敢与她分庭抗礼,唯有匍匐屈从。 “继续。”郝欢颜对太监挥了挥手,对方便忙不迭的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谋逆者魏王,满门抄斩!” “谋逆者梁郡王,满门抄斩!” “谋逆者礼部尚书郝明忱,满门抄斩!” “谋逆者临江侯易无尘,满门抄斩!” …… …… …… 太监每报出一个人的名字,其人便面如死灰,再被无情拖走。而没被念到的朝臣则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提心吊胆,等待着下一个被宣判死刑的人。 循环往复几轮下来,有心人才觉出味来,看着所剩无几的皇室宗族和被拔除的差不多的郝家一脉,他们霎时脸冒冷汗,背脊泛凉。却连看龙椅上的女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得默默垂头,接受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还未结束,殿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