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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真的瞧见他,萧怡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大殿下怎么忽然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萧钧未说话,却先环顾四周,待望见那被绑在凳子上,后背已是血rou模糊的少年,登时便皱起了眉,对萧怡容道,“光天化日的,姑母这是要干什么?” 虽未有明显怒气,但语气已不算客气了。 萧怡容却一怔,微微有些心虚,顿了顿,赶忙甩了手中的鞭子,咳了咳道,“没什么,不过责罚家奴罢了,殿下还没回答我,这会儿驾临,所为何事啊?” 萧钧却不回答,依然沉声道,“责罚?姑母这样下去,这个孩子恐怕很快就没命了吧。” 萧怡容不喜欢被这样的语气质问,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晚辈,闻言便要沉脸,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平妍一下冲到了萧钧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求道,“大表哥,求你救救阿冬,他没有做错事,是我,是我看他可怜,是我害得他……求你救救他吧,母亲真的要打死他了……” 话未说完,已经痛哭了起来,且或许是出于惊吓,小姑娘很快就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了。 “平妍!” 一声怒吼响起,萧怡容面色铁青,怒瞪着自己的女儿,“在同你大表哥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回房中去!” 出乎意料的,今次的平妍尽管怕,却并未听她的,依然拉着萧钧的胳膊,不住哭求道,“求大表哥救救阿冬,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萧钧已经能猜出来个大概,尽管心间也是怒气升腾,但眼下救人要紧,只得强压怒意,对萧怡容道,“这些年来,因姑母行事嚣张,引发多少人不满,姑母自己难道心间没数?此番常乾事出,本王本以为,姑母会有所收敛,可看看现在,很明显,是本王想错了,姑母如此行事,就不怕有朝一日,父皇会对你失望,彻底失了兄妹之情?” 这令萧怡容一顿,立刻凝眉道,“大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钧冷笑了一下,“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平素作孽太多,会遭报应的。” 萧怡容彻底怒了,登时就变了脸色,气道,“殿下今日这是来挑事儿的?你一声不响的就冲进来,还劈头盖脸一副教训的语气对本宫说话,你是不是忘了,本宫是你父皇的亲胞妹是你的长辈?殿下目中可还有尊长?” 萧钧没有理她,只朝身边侍卫们招了招手,侍卫们立刻会意,直接冲到那凳子前,将已经接近昏迷的阿冬解了下来。 萧怡容一惊,便要命人上前阻拦,厉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我的家奴!” 萧钧不理,亲自上前,挡住公主府的家仆们,叫侍卫将阿冬带去安全处,而后,才对萧怡容道,“本王正是记得姑母的身份,今日才会如此客气,这个孩子,是一桩旧案的重要证人,本王今日来此,就是要带他走的。幸亏路上赶得快,不然若是再迟一步,当年那件旧事,岂不是要死无对证了?” 这话叫萧怡容一凛,顿了顿,却依然嘴硬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案子不案子的,休要往本宫头上扣什么屎盆子,信不信本宫这就进宫,去向陛下秉明?你目无尊长擅闯公主府,相信陛下也是绝不会姑息的!” 萧钧却冷笑一声,“那正好,本王也正打算去向父皇秉明这件案子的实情,姑母先去,我等会儿就到。就是不知,如若父皇知晓,当年要他痛失爱将的祸首是姑母你,要怎么办了!” 语毕再不理会,带着侍卫与阿冬大步离开。 而身后,听清他说了什么,萧怡容却已是大惊失色。 ~~ 出了公主府,车马一路奔驰。 车厢中,扶风先给阿冬喂了一颗固元丹,再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同萧钧禀报道,“殿下,应该只是些皮rou伤,不过他身体薄弱,应当需要好一番时日来恢复才可。” 萧钧始终凝着眉,想了想,道,“送去麓园吧,叫人好好照顾着,闲杂人等,不要去打扰。” 麓园是他在城郊的一处别院,既上次曾与拂清饮茶的地方,那里清净,环境也好,应当有利于小少年养伤。 扶风立即应是。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去西山寺知会一下卫将军,他若想去,便带他去吧,有亲人在旁照顾,总是不一样的。” 想来父子骨rou分隔十余年,而今再见,却不知是怎样一副心酸的场景了。 而至于拂清…… 他叹了口气。 方才的情景,连他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怒火翻腾,这冷不防的,若是叫她知道实情,再见到阿冬现在的模样,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 萧怡容非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走过激的路子。 所以,眼下只得再叫她等几日了。 他遂吩咐道,“不要叫王府中人知道,侧妃那里,也不要走漏风声,待时机成熟,本王会亲自跟她交代。” 扶风自然应下。 车马前行,驶往麓园的方向。 61.第六十一章 有府医的照料, 又有麓园中众人呵护, 小少年阿冬将养了几日过后,渐渐恢复了精神。 虽然侥幸逃脱一死, 但阿冬的心间一直存着许多不解。 那日他被长公主打的濒临昏迷,但最终还存着一丝意识, 脑间记得, 是宁王赶到救下了他,并且把他送到这里来, 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奴仆, 宁王这样的大人物, 为什么要来救他?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这个景色优美的别院里,除过友好的下人们,还有一个中年和尚,自他来后,这和尚就出现了,看他的时候, 目中仿佛存着很是复杂的情绪,甚至亲自来照顾他,每日为他熬药,替他的伤处换药, 十分的仔细认真。 生平头一次, 有人对自己这样好, 阿冬很是受宠若惊,想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的问他,“师父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话却叫卫离心间一痛,更加的酸楚难当,强忍许久,才勉强平静的回答说,“我是个罪人,这一切不过是在赎罪,不要有什么负担,这都是你该得的。” 分别十余年,骨rou重逢,竟然认不出他,可叹他的罪过实在太深,而且现如今,幸得上天保佑,孩子还能回到面前,可阿芸却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过去的十几年间,他们母子几个受了那么多的苦,尤其眼前的孩子,是在他从未想过的环境中长大,历经了他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