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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真的没有区别了。 当然了,她毕竟不是糙汉,待等萧钧吃完,略有为难的问道,“我一路都没能好好洗脸,有些难受,这里方不方便……洗个澡啊?” 糙汉子们真打起仗来,常常十天半月都顾不上换身衣裳,可若换成姑娘们,必定就受不了了。 萧钧闻言怔了一下,而后却笑了笑,道,“可以,只是没有那么大的浴桶,恐怕不能洗的那么痛快,我这就叫人去烧水,你且等一等。” 拂清点了点头,又见他去帐外唤人,心里也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一会儿叫人送饭,一会儿又叫人烧水,不知外头侍卫们会不会多想…… 很快热水便被送了进来,确实没有大盆,只有寻常洗脸的铜盆与水桶,不过有也总比没有好。 帐篷里头有一道屏风,分隔萧钧的床榻与书桌,萧钧亲自替她将热水放在屏风后头,咳了咳道,“别处都不方便,你就在这里洗吧,我不偷看,你放心。” 这话一出,拂清立时红了脸,却故意强硬道,“知道的,你要偷看,我就出剑,绝不留情。” 语罢却赶紧将他推去了外间。 外头实在太冷了,她还没狠心道直接把他赶去帐子外头,毕竟这可是他的地方。 美人沐浴,想必要花些时间,萧钧重又坐回书桌前看起了舆图,然而耳听那屏风后头传来的水声,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如此只好也不看了,他干脆闭眼专门听起了水声。 他听见她在水中摆动巾帕,拧干,又在身上擦拭,虽然声响轻微,但因为他专注,还是尽数不落的入了他的耳朵。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描绘起了屏风之后的画面…… 虽处于冰天雪地的天山脚下,外头寒风呼啸,但此时宁王殿下,却难以抑制的热血沸腾起来。 正在浮想联翩,口干舌燥之际,却听那声响又戛然而止了,他不由得睁眼,只见她从屏风内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他的衣裳,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脸蛋儿也有些发红,如同夏日里才洗过的沙果,愈发的诱人。 他体内的火又窜高了一程,微哑着声音问道,“洗好了?” 她点头,“头发还没干,想到这儿来烤烤火,会不会影响你?” 萧钧微怔,这才想起,自己正摆着看舆图的架势。 而帐子里取暖用的炭盆就在他脚边。 他当即应是,装模作样的道,“不会影响,你坐着便是。” 说着为她搬来张椅子,又把炭盆往她跟前放了放。 肚子填饱,又洗了个澡,拂清此时浑身通泰,心情正好,冲他笑了笑,还不忘道了声谢,便坐在炭盆边烤起了火来。 她一心一意的晾着头发,并未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正心不在焉…… 营中并没有什么香露,但她仿佛自带体香,那发间的香气离他愈发近了,终于叫他放弃了挣扎,开口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嗯了一声,抬眼看他,“什么事。” 他咳了咳,“你过来一点。” 她没什么防备,果真往他跟前挪了挪,然后,直等着他的话。 哪知他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轻轻往怀中一带,就叫她猝不及防的跌了下去,正落在他怀中。 她来不及惊呼,唇舌便没进了他的吻中。 她想呜咽,却被他含糊不清的提醒,“小心叫人听见……”心间一惊,只得忍耐了下来。 长长一吻终于结束,她气得锤他胸口,他却将她握住,低哑着声音道,“你来找我,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此时的这个“危险”是何意,她已经体会到了,咬唇瞪他道,“我本是来帮你的,你若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我现在就回去,反正路也认得了。” 他笑了笑,又无奈道,“这样的坏境,我就算打什么主意,又能怎么样?反倒是从现在开始,又多了一重牵念。” 战场凶险,对手又不好对付,每一步调兵遣将都是如履薄冰,现如今营地里又多了一个她,他便更加要小心了。 这话入耳,她神色果然一缓,忙跟他道,“你不必担心我,若有我能出力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他却摇头,“不,营地里有这么多男子,不该叫你一个姑娘上阵,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可军中不可有女子,是历代以来的规矩,所以接下来,你就留在这里,尽量不要叫别人发现。” 毕竟他身边的那几个副将都知她的身份,在凉州还好,一旦到了军中,一切规矩从严,若是叫那些副将们发现了她,恐怕难肃军纪。 她来时只凭一腔热血,竟没考虑到这些问题,闻言只好点头,“好,我注意便是了。” 萧钧嗯了一声。 方才那一吻暂时解了馋,为免再起什么难熬的想法,他只得同她说,“时间不早了,你赶路又累,早些歇息吧,就睡在这里好了。” “睡这里?” 她一愣,“那你睡哪儿?” 他说,“自然也是这里,不然我若出去,岂不更叫他们起疑?” 这话的确有道理,可这里只有一张榻啊…… 眼见她还有些犹疑,他又道,“场地有限,除过我的帐子,别人都是几人同睡的,你总不能同他们去挤。” 说着看了看榻边,又道,“你睡榻,我睡地上好了。” 她皱眉,“这个时节,地上很凉的。” 他闻言想了想,试着道,“那我们挤一挤好了,左右榻也不小。” 她却啊了一声,“尚未成婚,怎可同塌而眠?” 无论如何她也是道门弟子啊,不成不成,不能这么随便。 他道,“现如今正在打仗,我不会乱来的。” 她眼睫动了动,却还是不松口。 他只好叹道,“那你一个人睡榻,我就在椅子上凑合一下好了。” 拂清闻言瞧了瞧他身下正坐着的椅子,那就是把普通的椅子而已,只能坐不能躺,他要怎么凑合? 哎,当时来时怎么没想到这么麻烦的事呢? 她又犹豫一下,最后咬牙道,“那我们一起睡榻好了,但只是睡,不许乱来!” 他笑了笑,道,“我有数,你放心好了。” 她嗯了一声,既然已经说定,便也不再挣扎,此时说了这么多话,头发也差不多晾干了,她便起身去到了榻上。 又特意往里躺了躺,给他留出足够的位置,便闭眼睡了。 这一路实在太累,他的榻铺着兽皮,很是暖和,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