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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手下,否则回头办事不利,坑的还不是自己。 这些姑姑宫女虽是得陛下吩咐来伺候淑妃,心里也清楚从此便是淑妃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家都懂,也因着淑妃性格开朗体贴大方,渐渐都喜欢上这主子,伺候起她来没有不用心的。 淑妃除了夏日里偶尔穿齐胸襦裙,平日里还是以袄裙为主,到了秋冬两季也会添些曲裾大衫之类,绫惜也尽量不叫她穿衣太重复。 人还是那个人,可衣裳换换到底能有些新鲜感,不至于叫陛下看了厌烦。 小宫人们抬进来的是两身新的秋装,一身是蜀锦做的香叶红袄裙,上绣飞鸟戏梧桐,很是适合秋日天景,另外一身却是三叠曲裾深衣,衣裳没有一丝的绣纹,却是层层渐染的豆蔻紫色,瞧着别致又素雅。 这两身衣裳淑妃都十分喜欢,她上前仔细端详片刻,便笑着同绫惜说:“姑姑眼光就是好,每日里都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回头中秋便穿这身曲裾,保准叫她们看花了眼去。” 宫中一无皇后二无贵妃,便是德妃占了个排位靠前,也到底不过跟她位份相当,她身上又有陛下盛宠,自然是怎么可心怎么来。 年年宫宴,她是想怎么美就怎么美,就连太后也要笑眯眯称赞她一句:“到底是琅琊谢氏出身,就是比旁的利落大方,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多好。” 这话有多少真心在里面,谁都不知,不过谢婉凝却听出几分不以为然来。 谢氏再如何,也比不过她们王氏,作为盘踞盛京几十载的后族,不是轻易便能撼动的。 正是因为如此,太后对她才少了忌惮,谢家满门清贵,朝中一人都无,便是淑妃翻出花来,便是皇上再喜欢她,也不能压到自己头上。 再说了,她如今尚且年轻,颜色姝丽,皇上贪个新鲜也无不可,等来了新人,莺莺燕燕充斥御花园,到时候谁又能想起她来呢? 男人可都是一个样,有了新人忘旧人,她在宫里几十年,看得太多了。 太后这一肚子心事,谢婉凝心知肚明,她本就不求同萧铭修天长地久,心里头没所求,日子就轻松许多。再加上首辅千金宜妃,青城书院院长千金贤妃,还有护国将军家的端嫔,这些人的出身背景都给了太后些许震慑,反而谢婉凝平平淡淡了。 家世好的无宠,威胁小的盛宠,再加上些出身平常的小妃子们,便构成了萧铭修如今的后宫。 在这样微妙的平衡里,长信宫中暂时是歌舞升平的。 然而,谢婉凝望了望外面的天,也不过一瞬间,风雨欲来。 ☆、10.第 10 章 且不论问淑妃娘娘如何感想,顶着烈日一路走回碧云宫的端嫔娘娘,心情却没那么美了。 兴许是日头太足,晒伤了她娇嫩的脸,也兴许是中午那顿午膳,刺激到了她脆弱的心,总之端嫔娘娘一进门就黑了脸,直接把递到手边的茶盏掀翻在地。 奉茶的小宫女吓得跪到了地上,直给她磕头。 大宫女珊瑚忙走上前来,一把扶住她略有些抖的胳膊,叫她坐到榻上喘口气:“娘娘这是怎么了?淑妃娘娘不叫留了午膳吗?这事应当就过去了。” 不提淑妃还好,一提起来端嫔更是生气,她只觉得有一股邪火压在胃里,刚才吃下去的那些“山珍海味”在胃里翻腾,令她几欲做呕。 端嫔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吓的珊瑚忙给她重新倒了一碗温茶,喂到她嘴边:“娘娘略喝一口,先压压气。” 她一边安抚端嫔,一边给珍珠使眼色:“还不快请百合姑姑取清心丸来,没见娘娘中了暑热吗?” 珍珠原本也不及珊瑚机灵,闻言便慌乱的跑出正殿,只留下珊瑚跟在端妃身边。 珊瑚轻声细语地劝道:“娘娘何苦生那么大气?仔细把自己身子气坏了,那可得不偿失。景玉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才把您气成这个样子。” 端嫔被她这么一哄,也渐渐冷静下来,她就着珊瑚的手吃了一碗茶,这才觉得略舒坦些。 “姓郑的贱人没办好差事,好叫我在淑妃那落了不是,原淑妃也很客气,说也不算碍事,叫我不用往心里去,说大热天我跑一趟不容易,非要叫留我午膳。” 珊瑚一听,忙说:“这是好事呀,淑妃娘娘自来不爱留人,今日可实在给娘娘面子了。” 谁说不是呢,随心所欲悠然自得的淑妃,当然可以肆意妄为。 端嫔皱着眉,压低声音道:“淑妃确实很客气,只没想到刚刚摆好席面,陛下那特地派苏年给送赏菜,那一份份的都是乾元宫小厨房特制的,一瞧就很是用心。” 端嫔心里头憋屈极了,咬牙切齿道:“你是没瞧见那场面,就差在那说淑妃宠冠六宫了,这顿饭吃得我真是食不下咽,可不吃又不行。” 这事换了谁都要难受,端嫔又一向小心眼,这可不是气坏了。 可皇帝宠爱谁,愿意惯着谁,这可不是她们这等宫女能议论的,珊瑚心里头直嘀咕,嘴里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们这碧云宫虽说不是热灶,只比德妃那冷衙门要强上那么一丁点,可端嫔到底也是一宫主位,娘家根基也不算太差,在宫里也还算有几分脸面,她平日里只对着碧云宫里样样不如她的下三位小主,从未觉得自己这有哪里不好。 今日也是赶巧,淑妃头回留她午膳,偏就碰到了陛下给淑妃娘娘特殊恩赏,这两相对比之下,才给端嫔刺激到了。 珊瑚一个劲的帮她顺着心口,怕她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一边继续哄道:“淑妃娘娘自进宫就很得宠,她也一贯会哄人,平日里千娇百媚的,陛下只见她颜色好,嘴巴又甜,自然被她哄了过去。但娘娘你也想想,一两月里陛下也要来咱们碧云宫一回,若真是对她情根深种,哪里还有咱们什么事?” 这倒是,端嫔面色好看了些,只说:“陛下是真龙天子,坐拥后宫,膝下又空虚,哪能专宠她一人?” 端嫔顿了顿,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再说便就是日日都去她那里,也没见她揣个金蛋蛋,到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一说起皇嗣的事,珊瑚就不敢接话了,只小心翼翼道:“以后陛下来了,娘娘也软和这些,多说些甜话哄哄他,说不定陛下就高兴了。” 端嫔又如何不知呢,可陛下每次都来去匆匆,她根本没机会说话,便是她要说,陛下也没工夫听,再是她想哄人,被哄的那个也得愿意听啊。 想到这,端嫔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长她那张脸呢。” 这事儿可真没法说,个人长相不过是老天爷赏饭吃,老天爷偏不叫你靠脸吃饭又有什么办法呢? 端嫔这一通火气撒出去,倒也消了气,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