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玩意

    每年生辰前几日母亲都会来看她，算算时间就在最近了。

    温书乔漫不经心将目光落在姜清衍身上，听他讲最近公司内部还有对家发生的事。

    他们在花园旁的一处廊下，花架上爬满了风车茉莉，透过叶间的缝隙能晒到些许太阳。懒洋洋的风拂过，小小的白色花瓣落下。

    “小姐。”

    “嗯？”他突然停下喊她，温书乔疑惑的看向他。

    男人却突然俯下身凑近，手向她的脸侧探去。清俊没什么情绪的脸，近距离他们对上了视线。

    “你……”她皱眉。

    “花落在小姐的发上了。”他轻声解释，伸手将白色的小花捻给她看。

    还是很近。

    “乔乔！”突然有人高声喊她。

    她敛眸，姜清衍起身拉开距离。

    她侧头看过去，是齐斯那个sao包来了，他走的快些后面还跟着她哥哥。

    “小姜也在啊。”齐斯笑着快步走过来，姜清衍点头回应。

    齐斯一见面就张开他那只大手，揉她的头。“想不想哥哥？”

    温书乔坐在轮椅上闪躲不及，只能无语抓住他的手，仰着头瞪他，“才不想！你再弄乱我头发，小心我叫我哥揍你！”

    “乔乔，亲哥回来了就对我瞧不上眼了是吧？对你这么好，还天天想着让你哥揍我？”他眉眼弯弯的笑，晃晃另一只手里的手提袋。

    温书乔看出是特意给她捎的糕点，轻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吧。”

    “啧。”齐斯被她倒打一耙的言辞整笑了，想捏捏她的耳朵，因为温书礼在旁边又莫名收回手。

    后到的温书礼看向一旁的姜清衍，温声道:“清衍留下来吃饭吧，已经让阿姨做好饭了。”

    姜清衍点头，“好。”

    姜清衍留下来用饭没什么稀奇的，以往有一年过年她想着姜清衍也没什么去处，想着他一个人过年怪可怜的。

    就干脆问他愿不愿意来她家一起过，本来她只是口头客套一下，没想到姜清衍答应了，后来就默认姜清衍到温家过年了。

    转头原来，都快三年了。

    她真活到现在了。

    吃饭前，齐斯问她上午除早餐还吃了别的没，她摇头，又被他捉着把脉。

    齐斯这个人，做起他的本职倒是很正经，收了轻浮的笑，垂眸摸脉的时候蛮认真的，完全看不出平时喜欢招花惹草的样子。

    问了下她吃药之后的一些感受，昨夜睡的怎么样，又看她的舌苔。

    谁想到在那之前，多少医生说她没多久可活了？一群还不如齐斯的庸医。

    齐斯抬眼见她盯着他看，含着笑挑眉问她，“怎么？终于发现哥哥的帅了？”

    “得了吧，你还没我哥的万分之一帅。”温书乔状若嫌弃的收回手。

    “你可别拉踩，你不懂，啧，唉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帅哥？”齐斯叹气直摇头，“乔乔提升一下自己眼界，不要拘泥于你哥，多看看我。”

    温书乔抬手扶额，不看。

    齐斯都气笑了，“乔乔，做人不能这样。你以前可是说我比你哥还帅，比你哥对你还好的，我可是有……”录音为证。

    温书乔：“对不起，你最帅。”

    温书礼打断齐斯想要自夸的发言，捏捏他的肩，“嗯，你帅，情况怎么样？”

    一直沉默的姜清衍也看过去。

    齐斯被他捏的嘶了一下，这么大力，这可恶的隐形妹控……齐斯微笑，轻轻拿掉他的手，“你放心吧，跟预计的差不多，确实是有效，再吃几副会好很多。”

    “虽说……”他瞟了一眼姜清衍，笑道，“药效好，但又不真是什么仙术，怎么可能见效那么快。”

    “吃完开头几副温养的药之后，乔乔的身体就会好好多了。”他顿了顿，“你明白，这些只是基础，还是得……”

    “明白什么？”温书乔见他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却缓缓向她看过来，她莫名攥了一下手指。

    齐斯知道她表面不显，其实心里很在乎她的病。他不想让她紧张，所以只是扬起下巴坏笑，“之后给你换特别苦的药，让你整天没大没小不尊重长辈。”

    温书乔只是哼，让姜清衍推她去餐厅。她敛眸目光无落脚点，她知道他们两有单独的话要说，兄长也不想让她知道。

    究竟是什么？两个人都避而不谈。是什么千古难觅的药材还是什么……

    望着人离开的背影，齐斯低声问，“我知道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他看着温书礼如常的神色，温书礼不语，只是目光依然追随他那病弱的meimei。

    他猜不透温书礼在想什么。

    齐斯目光落回那两个人的背影，姜清衍高大的身躯快要将人掩住，他突然开口，“这么说来倒是很巧，姜清衍他家也算某个巫系的旁支……”

    “他家许是因为树大招风，又非要跟本家断了干干净净才造那种横祸。”

    “他身体流着的血……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齐斯笑着揽上好哥们的肩，挑眉看他，“乔乔收留他，里面没你的手笔我可不信。”

    哪来这么偶然的事，还恰好这身份这么方便用来……做些什么。

    “逗乔乔开心的小玩意罢了。”温书礼笑得一如既往温和，话却刻薄。

    只见他轻声轻语道，“他的血？”

    “不。”

    这如何配得上他的乔乔？一个，微不足道的旁系，血脉里还残余多少……？

    齐斯大概猜出，温书礼大概是顺着人去薅人家本家祖上的羊毛。想到明明是好兄弟也被奴役的自己……话虽如此，但这几年好处他也没少收。

    “走走走，我们去吃饭，要不然等下乔乔又说我两背着她说小话。”他揽着温书礼向餐厅走，心里却松一口气。

    他不愿多想，为什么一开始看到温书乔跟姜清衍贴那么近，会不避开而上前打断。他作为温书乔的干哥哥，她这么久以来的医生，怕她被野小子带坏这很正常。

    试探自家好兄弟的意思，知道姜清衍是不是人选，也很正常。毕竟温书乔把他当哥哥，他关心关心meimei的事情这不是也很正常？

    可一进餐厅，入眼就是姜清衍站在温书乔旁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说话的画面。

    齐斯眼睛都没笑意了，嘴角却还是勾了勾。他想，正常男的说话会贴这么近吗？他说怎么这些年看姜清衍越来越不顺眼，原来是这小子本来就不知检点。

    跟女孩之间都不知道注意距离分寸吗？

    离乔乔那么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