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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爱去那家店买领带,就像现在他抽起了苏嵇常抽的烟。 姜衍叼着烟,把手机调到静音,父母都有事出去了,姜蔓有比赛回不来,今天家里就他一个人。他闭上眼,唇齿间都是辛辣又苦涩的味道,觉得自己漂浮在海上,却失去了赖以慰藉的浮木。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趴了一阵,姜衍钻到浴室里去洗澡,任由热烫的淋浴把他的皮肤烫红,像条任人宰割的鱼,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大概五分钟后全身针扎一般的疼。姜衍抹了把脸,他其实给苏嵇准备了一份礼物,从很久之前就准备了,从那天问苏嵇要身份证号码订机票开始。今天是5.20,也是苏嵇的生日。 很气人吧,这男人似乎把世界上所有的浪漫都据为己有了。姜衍想到这牵起嘴角,记起那人深邃又深情的眼睛,撒娇的时候总是软乎乎地装可怜。他给苏嵇准备了一枚戒指,其实是有私心的。他想让苏嵇戴在手上,亦或是挂在脖子上,戒指是一种很私密的首饰,他想在苏嵇身上盖个“姜衍专属”的戳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戒指更合适了。 那是块金牛座流星雨的陨石,姜衍辗转了几下到了手,磨成个无华无锋的铁灰色戒圈,在内里刻了“Achilles' Heel”。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是个用了心的小玩意儿,那行字是他亲手刻的,还弄伤了手,他只是骗男人说约瑟芬和自己玩的时候咬的,当然了,以约瑟芬对上领带那种义愤填膺的牙口,男人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也就是这样,他才想着这次的戒指提供定制业务。人的劣根性体现无疑,千篇一律的材料款式都不能满足他们的占有欲了,狗都知道撒泡尿圈地盘,他们作为高级动物,搞花样的方式更多了一些。 罢了,找个时间寄过去吧。 姜衍看了看从苏嵇家里拿回来的稿子,那时候和男人蜜里调油呢,从设计稿上就能闻到nongnong的甜味儿,也没什么主题,就随便画的,虽然乍看上去都是棱角,但金属的选色都很温柔。和“恒·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连缪缪都不知道,这看似绚烂华丽的首饰,不过是繁华过后的死寂。像一团热烈而浪漫的爱火,被封在了冰川里,彼此消耗对峙,给人一种十分表面的永恒。真的有点像星星,不从天幕的舞台欣赏,落到广袤无垠的宙野里,他们就是那样固执的,孤独的,不朽的。 姜衍叹了口气,他开始有点庆幸导师不在这儿了。那老头子的眼睛能看穿一个作品的灵魂,如果他在的话肯定又要痛批姜衍的思想不正能量。姜衍撑着脑袋画着稿子,他虽然不喜形于色,但会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作品上。正能量?怎么体现,难不成还得在一对婚戒上表达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来吗?那他还不如去学雕塑。 他沉浸在回忆里有些忘我,倏地家里座机铃铃铃地响起来,在无比安静的环境下像是鬼片的开头。他吓了个激灵把听筒拿起来,他家公主就颇不客气地说道:“诶哟您可终于接电话了,若是再晚一秒我得报警去。” “打什么不好,偏打这座机,吓死人了。”姜衍揉着眉心,努力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给按回胸腔里。 “我打你手机了啊,你不接我电话。”姜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比赛呢么,但是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没带过来,明天就要用了,你这正忙呢我就让段祎帮我取来着,他就去发布会现场找你拿钥匙了,没见着人,也打不通你电话。” “啧...你这丫头怎么总这样,丢三落四的,”姜衍听着她的指示找到了遗失的资料,“我手机关了静音,搞艺术创作呢。不然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不用,段祎应该快到咱家门口了,20分钟前上的车,你去门口看看?”姜蔓接通电话之后紧绷的神经就缓了下来,她还真怕这最近魂不守舍的哥哥又搞什么幺蛾子。 姜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洗完澡换的家居服,天气渐热,轻薄得风一吹就能荡起来,这不太符合他哪怕下楼倒个垃圾都要整个衬衫领的事儿精人设,但姜蔓等着要呢,来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人... 他捻起桌上的眼镜,用左手食指推好,抄上meimei的资料,懒洋洋地踱步去旋门把手。打开的那一瞬他觉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脏又跳了出来,整个人被堵得快要窒息,他和来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捏着门框的手泛起青筋,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第七十三幕 “矜矜,”苏珉坐在位子上沉着脸,许久没见的外甥女垂首划拉盘子里的菜,一言不发,“他又打你了?” 苏矜雅光洁白皙的面庞上有一点红印,大夏天的也穿着长袖,把原本纤细苗条的身材遮了个严严实实。苏嵇很喜欢她,觉得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人,有一种柔韧的力量。在父家这边的小辈里,他就一直很亲近苏矜雅堂姐。由于专业缘故,苏矜雅毕业之后成为了苏母的设计助手,闲来无事也会来家里吃饭,但自从苏矜雅辞职结婚之后就很少来了,苏嵇也很少再看见她的笑脸。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不管他是哪家太子,动手打人就不行,还有没有王法?!”刚刚升迁的苏珉窝着火,他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受监视和考核,着实不是什么和人呛声的好时机。“叔叔,您别生气...”苏矜雅抿抿唇,“他说以后不会了,和我道了歉。” “你...”苏珉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妻子也示意他不要再戳人痛处,“这样,你和苏嵇去房间里吧,他攒了好多历史题想要问你呢。”苏矜雅一看到苏嵇心情就好,她点了点头,眸子里有了些笑意。 “矜雅姐。”苏嵇捧着一大堆卷子放在苏矜雅面前,“我这个不会...这个也不会,还有这个...”“看来你宋代学得不是很好啊。”苏矜雅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笑着看起题来。苏嵇就支着脑袋看着她被灯光勾勒得无比柔和的侧脸,上面的红印很明显。尽管大人知道问话的分寸,但作为一个刚升初中的孩子而言,交际的艺术还是高深了一点,他给堂姐倒了杯水,又分给了她好多甜蜜蜜的巧克力,那是爸爸绝对禁止的零食,被他藏在小沙发的夹层里:“矜雅姐,为什么你要和那个人结婚呢?” “我爱他啊。”苏矜雅迅速剥了一颗放在嘴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和水杯的原因,苏嵇觉得她眼里有涟漪闪烁。 “那他爱你吗?”苏嵇又问。 “爱...的吧...”苏矜雅的声音低了一些。 “爱你,为什么会打你呢?”他有些担心地询问,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所谓的道歉也不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 “那你有想过和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