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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咳,很好,不过没关系,被锁起来的钥匙,一样打不开门。”一个沉闷的声音愤怒的叫嚣起来。 随即电话挂断,再无声息。 柱间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目光深处泛起微澜。他放下手机,看向扉间。 “大哥?” “你说,大地与山之王曾对你说过‘尼伯龙根之匙留我一个就足够了’这样一句话。” “是。” 柱间闭上眼,低声呢喃:“尼伯龙根是吗?” 梦境里那熟悉的声音念出的句子徘徊在耳边,让人印象深刻。 “三罪已齐,四罪待出,血色之月尚未升起,你可缓缓上路,我将在终结一切之地等你而来。” 黑发少年行走在一片古旧建筑的废墟之中,这些中世纪的人类建筑明显不该出现于这片属于龙的领土上,按照那人的说法,尼伯龙根虽然与中庭剥离,却也带走了部分人世的景象,空间被撕裂,处于并不稳定的状态,后世不少被人类废弃的历史都难免被卷入其中。就如他现在所踏上的断壁残垣,它们在人类世界时想必也曾是极尽辉煌华美的存在。然而这种美,在龙的面前,一文不值。 远方是巨大的白色山峦,那是倒下多年的王座。 “你归来之日,该是何等光景?”他低声自言自语,置身一片倾颓荒废的建筑群中让他心生不悦。少年摊开掌心,念出一段古老的语言,复杂浑浊的发音里带了肃穆的威严。 他继续往前走着,每踏出一步,周遭的光景便被刷新。那些粉身碎骨死去的建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不断立直重组,砂砾碎石随着少年的心意拼合,一点点恢复过去的样貌。这是一片中世纪哥特式建筑,上面装点着古旧细腻的花纹,比如教皇的冠冕与骑士的戈矛。而他所行走的地方被清理为一段宽敞笔直的街道。 这种变化一直扩延到很远的地方,像是一个无名的宗教国在青铜材质的修复下平地而起。 苍凉的风刮过街头,将少年的衣衫吹得猎猎翻飞,黑发微扬。 他收回摊开的的手,似乎犹嫌不足,又低声吐露了几个音节。于是苍青色的“水”灌满河道与喷泉,那是被融化后的金属。 就这样一步接着一步,他终于来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地方。 ——那是保存得最为完整的一栋建筑,一座白色大教堂,正面的壁画上描画着古蛇撒旦。天空的壳,就被我存放在那里面。去吧青铜,去为他点燃归来之火;我也将去那边等待,带他回到故土。 “咳,咳咳……”鸣人被四散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掀起压在身上的雕像残骸勉强站起身。刚才言灵领域的骤然的爆发震动了整个教堂,两旁的壁画剥落,雕像倒塌,他只来得及冲上去一把抓住爆发出这样可怕言灵的白发男人。 言灵.开明。土系言灵中足以和言灵.陆吾比肩的高阶言灵。 鸣人站直之后看着周围一片废墟,以为整个百花圣母大教堂都被震塌了。随即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他现在身处的地方甚至不是佛罗伦萨。夜里的佛罗伦萨不会有这样苍青色的天空,远处也没有那样一座高大的苍白山峦,四周更不可能有这样破败废弃的碎石残柱。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域。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隐约带着一种腐朽的气息。 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徘徊在心头,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他。可是会是谁呢? 佐助?这个名字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少年蓦地抬头,四下张望,错不了,佐助就在这个地方! 旁边的一处废墟里冒出一只手,随即手的主人支撑着地面顶开背上压着的巨石,霍然站起,虽然狼狈却气势不减。 “卡卡西老师!” 白发男人的左眼流着血,而他本人却没有丝毫顾忌。他站直身子,依旧拦在鸣人身前,抬头看向前方的某一处,冷冷的出声质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质问的对象,是那个站在不远处一座青铜雕像顶上的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低沉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这是凡世中庭之人毕生无法涉足的神迹,龙类的故土,尼伯龙根。” 塞纳河倒映着夜空,连带着河水也显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漆黑。这条哺育了巴黎的河静谧流淌过一段又一段厚重的历史,送走一个又一个王朝的兴衰,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日升月落。河边砖石上生出细腻的青苔,更远的地方有飞鸟掠过水面,溅起涟漪。 扉间看着站在石桥栏杆边的男人,神色严肃:“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柱间低头看着那看不出流动的河水,微微笑了笑:“赌一把吧。按照带土的说法,你也具有打开通往尼伯龙根之路的能力。你说过你愿意帮我的。”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柱间平静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听着,扉间,我走之后,你必须马上赶往佛罗伦萨确定那边的情况。” 扉间皱起眉:“可是我不和你一起过去,你如果回不来怎么办?” 这样一针见血的问句却惊不起柱间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笑得随性而温和:“如果我回不来,你这个副校长就可以转正了。” “大哥!” 柱间一手按上栏杆,垂下眼帘,从扉间的角度看去,那是一种少有的不怒自威:“我是以千手柱间的身份过去的,我要去找到你嫂子,救出我们的部下与学生;如果要归来,也必定是作为千手柱间归来。我是不会允许黑色的皇帝在人世间醒来的。” 扉间听懂了话里的潜台词,却只能握紧拳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最后,他闭了闭眼,仰起头看着压抑的夜空。 柱间没有回头却仿佛什么都知道,轻声笑道:“你从小就像个男子汉,再苦再累也没见你哭过。不像我,有时候还悄悄抹两滴眼泪。现在你都是大人物了,在我这个哥哥面前哭一下撒个娇没什么,但以后记得别在晚辈面前露了笑话。”他撑着栏杆纵身一跃,“我走了,扉间,你要好好的。” 他的身影没入漆黑冰冷的河水,还站在桥上的男人吟诵着言灵,将自己的领域控制在这一片河流上。仿佛有一种本能在牵引着他,告诉他该如何铺展出一条无形的道路,打开通往那个未知世界的大门。 他的声音回响在空寂的暗夜里,到最后渐渐哽咽。 一开始就像是单纯的溺水,无法呼吸,连视野都是一片浑浊。浑身被冰冷的河水打湿,长发漂浮在水中如同漆黑的海藻。继续下潜,就发现似乎另有玄机,本该触到的河道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柱间一点点游向更深处,惊觉水向两侧分开,像是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黑暗的尽头一点光芒夺去了所有视线。 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