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篇续 无法饶恕

    进入过最高审判官办公室的人都会留意到数目众多的档案柜，自然会有人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在档案柜的最深处，是否有着什么能够震惊整个枫丹的秘密呢？

    如果有人真的这样询问那维莱特，那他应该会这样回答：

    “并没有这样的秘密，不过都是些‘普通’的案件记录。”

    …………

    “普通”的记录之一：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有资格亲自投身到如此伟大的实验当中来！当导师告诉我实验的研究对象是谁时，我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难以想象，要是我们真的研究成功了，那这项研究成果必将会震惊整个枫丹，甚至整个提瓦特！我们研究出来的药物，将会造福后代！我们这些人的名字也会留在历史当中熠熠生辉！」

    「虽然，可能这项实验在目前看来确实是有那么一些疯狂，有那么一些有悖伦理与道德，但无论哪个时代的伟人，都总是要先被这个时代彻底否决不是吗？当他不被任何人理解的时候，才是他伟大的地方！」

    「明天，就是实验开始的日子了……」

    笔记在这里中断，在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处留下了一大摊晕开的墨水痕迹，难以分辨最后的文字。

    …………

    “普通”的记录之二：

    「个体名：████」

    「年龄：？？？」

    「注射药物后第一次全身检查结果如下：」

    「……除██、███以外，实验体其余的身体部位皆与普通人并无明显差距。各项身体指标正常，可以进行下一步药物实验。」

    「注射完药物后，实验体即便在沉睡中也出现了痛苦挣扎的举动。说明药物还有待改进……」

    「……实验体浸泡在营养液中已经过去一周，经过检查身体各项指标，目前实验体适应良好，明天将开始第二次全身检查。」

    …………

    进入这种状态仿佛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就连最后一刻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听闻人类在胚胎时期是浸泡在母亲zigong里的羊水中，不停地汲取着母体的营养。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就如同回到了尚未降生的时期，他蜷缩着紧闭双眼，不用担心任何外界的威胁。因为始终有一层安全温暖的屏障保护着他。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慢慢成长，成长到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就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好温暖……

    在这样安心的环境下，他沉沉睡去。

    …………

    普通的“记录”之三：

    「第二次全身检查结果如下：」

    「实验体出现了明显的两性并存的特征，rufang已经检测到乳腺存在，生殖器特征：guitou与输精管仍旧保留；yinchun与yinnang明显凸起，尿道口与yindao已经呈张开状态。」

    「实验第一阶段顺利结束，下一次实验将在实验体生殖器官发育更加完全之后进行……」

    …………

    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里只能隐约看见歌剧院那富丽堂皇的吊顶。他的意识尚未从朦胧中苏醒，下一秒，一束强光就在他面前炸裂开来。

    生理性地闭上了眼，他感受着身下冰冷坚硬的地面。

    他，现在应该是在歌剧院的舞台中央，被一顶聚光灯所笼罩着。

    明明他之前还感觉自己处于“zigong”之中，如今像是突然被人粗暴地掏了出来，被迫面对着现实。

    他终于适应了强光，仰望着自己平时坐的位置。

    已经很久没有以这个视角看着审判席了，如今这样一看，还真是高高在上的位置……

    轻轻移开视线，他看向了离得最近的观众席。

    ？！

    在场下的黑暗之中，一双双兴奋、恐惧、渴望交织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这场景实在是过于瘆人，没有任何准备的他心下一惊。

    这是……他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合时宜地出现于歌剧院的舞台上。

    突然，嘭嘭几声震耳欲聋地在耳边响起。一个人踢踢踏踏地迎着纷飞的彩纸来到了他前面，他只能看到那人锃亮的皮鞋以及上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

    “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那人拿着话筒，手自然摊开：“想必大家应该期待了很久今晚的到来，那我不再多废话，让我们直接开始正题！”

    主持人向后退几步招招手，从幕布后上来几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们将把那维莱特团团围住，架着他站了起来，同时牢牢抓住他的四肢让他没办法挣扎。

    “这就是我们今晚舞台的主角——”

    主持人夸张地张开手：“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底下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但那维莱特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神情，很明显，在听到主持人的话之后，他们刚刚还在打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很快又被盖了下去，转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没等他看清，更加震耳欲聋的发言响起了：

    “今晚就是验收我们实验成果的时刻，各位请看——”

    话音刚落，男人们已经把他架了起来。四肢被大大张开，身上不着寸缕的他私密之处完全暴露了出来。

    ——除了他原本分化出来的模拟人类雄性的yinjing，在那之下，原本应该是精囊的位置由完全陌生的一套雌性器官所替代。

    这到底……？！

    那维莱特听到底下的人一同惊呼了一声，这下让他才感觉到一种被围观的羞耻感。他试图挣扎，但无论是暂时感受不到力量的身体，还是陌生的纤弱四肢都在告诉他——此刻，没有任何逃离之法。

    他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口中堵着什么圆形物件，除了呜咽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这不是他的身体，这么脆弱，没有任何力量，但又不能完全否认：在他尚未完全分化进入某一个性别的时候，就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以一种两性兼具的身体存在过。

    既然是略感陌生的身躯，自然他也无法自如地cao纵这副身体，更不用提来自古龙的力量——

    主持人带上了皮手套，毫无尊敬可言地拨开他的yinchun。随着他的动作，一点嫩rou露了出来，随之一起露出的还有完全紧闭的yindao口。

    “请各位仔细看，多么完美！这等奇迹此刻只有在场的各位得以观赏！”

    皮质的触感无疑是一种剧烈的刺激，yindao口轻轻收缩，一切细微的动作在聚光灯底下都被照得无所遁行。

    底下的人更加兴奋了。有些已经来到了舞台边缘，喘着粗气死盯着台上的审判官大人。

    “为了收集实验数据，我们需要一些样本……只要在今晚之前购买了入场券的人都可以上到舞台来亲身参与！”主持人话音未落，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人走上台了，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纸片，宣扬自己的地位，即使面上被面具遮盖了大半神情，也能看出他们急切的渴望。

    “那么，为我们至高无上的审判官大人，注入你们优质的██吧！”

    当第一只手落到那维莱特的身上，就如同点燃了某种讯号一般，更多的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动。

    初生的纯净身躯没有一处不是细嫩顺滑的，只是稍稍用力就能陷进弹性的皮肤中去。那维莱特的身上尽是些陌生的温度与粗糙的触感，他之前从未与人类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这让他不适应地扭动身体。

    突然他僵住了，有手已经摸到了他的下体——他知道，在人类眼里，这是绝对私密之处，是不能容许别人不经允许就触碰的。

    可如今……

    “真的……一点毛也没有……”一只大手裹住他的yinjing，往上拨，两片颜色浅淡的yinchun就完全暴露了出来。这下仿佛一种信号，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手指都向着那个地方着陆。

    手指撬开紧闭的rou缝，干涩狭窄的甬道快连指头都接纳不了。一旁的侍者很有眼力见地递过来一瓶精油，粉红色的液体被尽数倾倒在那一处，即将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去时又被用手指塞进了体内，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刚刚那瓶精油绝对有问题，那维莱特的身体开始发热，原本宛如大理石一般的肌肤此刻透着一层粉红，他不适地扭动身体，却不知这样将胸口送了出去。

    下一秒他的rutou就被人含住，粗糙的舌苔刮过肌肤就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水声感觉像是在耳边响起——不，是真的有人叼住了他的尖耳，舔弄他的耳廓。

    yin靡的水声在耳边回响，那维莱特双腿发颤，这一切无疑超出了他的认知，就连身体也因为未知感而不自觉地打冷颤。

    暂时谁都没有进行下一步，毕竟面前的还是他们名义上的最高审判官，尽管他现在看上去下流极了，与娼妓没什么不同：敞开的双腿将一切暴露，无论哪一边的器官都在兴奋，流出的水已经打湿了大腿内侧。一直在被挑逗的身躯忠实地展示了一切，颜色浅淡的rutou早已高高挺起，无声地欢迎抚慰。

    不过正因为眼前是那个审判官，才让人感觉格外兴奋，格外有征服感，不是吗？

    在审判官体内扩张的手指拔了出来，带着黏腻的液体一起，在空气中拉出一条丝来，随着手指逐渐离开，本就要断不断的丝就这样断开。

    同时断开的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似的。

    那维莱特被笼罩进阴影，他进入一片黑暗之中，而什么进入了他。

    不，等一下，这到底……那维莱特已经混乱地无法思考，但因为没有办法发声，他所有试着吐出的所有话语都变成含混不清的呜咽。

    yinjing破开yindao，狭窄的入口即使被润滑过也无法容纳，紧紧绷着的嫩rou也只是虚张声势，不一会就被cao的汁水四溅，被迫地松开了禁制。等到那擅闯者短暂抽离，原本浅粉色的小缝完全合不拢了，以一种艳红的姿态微微敞开，入口旁被打出沫的yin水衬得格外色情。

    第一个入侵者撸动自己还沾着审判官yin液的roubang，将jingye尽数喷射到那维莱特的躯干上。

    在刚刚的过程中，那维莱特被陌生的情感所淹没。

    自担任最高审判官一职以来，他不断地模仿，学习人类，试图从人类的行为中理解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情感。但这会所体会到的，来自于他内心的情感，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刚被进入时无疑是疼痛的，新生的躯体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强暴，痛感让他冷汗淋漓，但随着时间流逝，陌生的，愉快的感觉从下半身涌起，慢慢淹了上来，逐渐地，他无法顺畅呼吸，逐渐地，连视线都朦胧不清。

    所有的形容词像是落潮的海水回归大海，唯有一个还留在原处。

    ██……

    下一位观众很快就接了上来，抓着那维莱特的脚腕就冲了进去，猛烈地耸动着腰。

    观众还有很多，要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宝贵的时间都要过去了。有人捞过没用完的精油，倒在了他臀缝之间，扣弄着那里的部位。粗暴的动作已然昭示着急不可耐，所以很快就换成了性器大力地顶入。

    前后同时被填满的压迫感让他的腿都在颤抖，已经没有被束缚着的双手胡乱地抠着身上人的背。人类的身体因为剧烈动作而变得汗津津的，他的手放上去就感受到黏腻的触感。

    他的身体并不会出汗，只是来自他人的汗水如今在他的身体上流淌，让接触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带上炽热的温度。

    两根yinjing隔着薄薄的一层rou壁不停动作，两处都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时居然让人有种怪异的饱腹感。每一处褶皱都被重重碾过，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跳动的扭曲青筋。实在是太多了，那维莱特被cao得翻起了白眼，平日里总是睥睨着枫丹人的狭长眼睛此刻已经被泪水浸湿。

    混乱的感官使他的大脑混沌，下半身涌起的酥软感连带着脊背一起发麻，股间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液体了，湿湿嗒嗒，黏黏糊糊地挂在白皙的大腿之间，同样一塌糊涂的还有那维莱特的脸，泪水肆意地流淌。那张俊美不似凡人的脸坠入情欲中，居然也是一样的扭曲。

    ……

    “感谢各位的辛苦付出！”所有观众已经离开舞台，主持人再次上台，轻巧地鞠了个躬。

    在一地狼藉之中，那维莱特敞开四肢瘫软着地板上。他的身体无法停止颤抖，过量的jingye从夹不住的两xue里面不停地出来，在地板上汇成小小一摊。

    “那么，是时候该告别了，期待与各位的下一次再会。”主持人掏出一管针筒，对准那维莱特的脖子扎了进去，很快，那维莱特的身体失去了一切意识，瘫软在地。

    那一盏位于头顶的灯从始至终照亮着舞台上的一切，此刻它被关闭，舞台归于沉寂。

    …………

    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温暖环境，还是那样极其舒适的环境，但来源不明的寒意让他不安地蜷缩着。

    隐约记得有什么被他忘记了，但因为是不好的回忆，所以已经无所谓了。

    源源不断的暖意让人身心都被治愈了，就像人类看见可爱的东西，吃到好吃的食物，去做喜欢的事情，心情会不可思议的非常好。

    那么就这样吧。

    那维莱特随着意识放任了自己。

    …………

    “普通”的记录之四：

    「在经过上一次实验之后，经过对实验体尿液进行检测，结果为阳性，确定受孕成功。同时观察到实验体在营养舱内的每日营养液消耗量在不断增加。」

    一旁有实验员的批注：“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赞叹，实在是太伟大了！母体即使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在疯狂地吸收着营养，似乎这具身体很清楚体内正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这是属于生命的奇迹，也是我们伟大实验的有力证明！”

    …………

    再次睁开眼，眼前还是熟悉的舞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意识迟缓，等他察觉到身体又发生了变化时，主持人已经在念开场白了；

    “……奇迹，这是多么伟大的奇迹！我们的审判官大人即使在恶劣的情况下，也坚持了下来，成功将体内的胚胎长大！”

    “现在，正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来自那维莱特大人的出产表演！”

    那维莱特此刻被拘束在手术台上，双腿分开，被绑在一边的扶手上，他的视线往看下去，入目的先是隆起的腹部，然后落到台下，一张张兴奋扭曲的脸在不停攒动着。

    ……他都想起来了。

    在这个地方，他曾被轮jian。为了某个「实验」，他被迫接受了很多人。所以，让他把肚子里这个成型的胚胎，在舞台上「生产出来，就是他们的目的？

    想到这个胚胎的来历，那维莱特只觉得一阵反胃，肚子不知为何开始抽痛起来，他忍不住抬了下腰。

    “看来开始阵痛了，”主持人带着留影机过来：“为了方便各位看清，我们将会实时进行拍摄，然后同步到后面的大屏幕中。”

    主持人对准那维莱特的脸：“那么，那维莱特大人，为了我们的伟大「实验」，您不生出来就绝对不会停止，也绝对不会让您中途离开舞台噢，毕竟，没了演员还怎么演下去嘛。”他仿佛被自己逗乐了似的，咯咯笑了一下。

    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格外诡异的笑声让那维莱特恍惚间陷入了短暂的幻觉中，一时间他被一堆怪笑的面具包围了，它们尖笑着，拗哭着：

    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请生下我们的孩子吧！

    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请作为我们的母亲吧！

    这其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凄厉如猫的叫声平白搅得人不适，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像无形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他的心脏，他难以呼吸，浑身颤抖，来自腹部的疼痛又把他拽回清醒。

    主持人将留影机对准了他的阴部：“各位请看，zigong口已经打开了，下一步就是破羊水了噢。”

    痛感越来越明显了，那维莱特已经被痛感占据所有思维，不能思考。

    好痛，真的好痛，有什么正挣扎着离开体内，急着来到人世。本就不算完整的yindao被挤压，他无意识地呻吟着，紧紧皱着的眉毛昭示了些许主人的心绪。那维莱特已经彻底无法控制叫声，脑子里已经除了疼痛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

    “噢噢！羊水出来了！”主持人兴奋地喊道：“是很干净的乳白色，不愧是那维莱特大人！可以顺利进行了呢！”

    “不……”这种时候不要那样称呼我了……那维莱特心里抗拒，可下一秒，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次明显是不一样的疼痛。

    “嗬啊……”那维莱特看不见下半身的情况，但他能看见台下的观众，此刻他们面带微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目光让他寒意乍起。

    “那维莱特大人，镜头正对准你的脸噢，麻烦您笑一下给台下的各位看看吧？”

    明明是这么痛苦的事，为什么还要微笑呢？

    “微笑，大人，”主场人把镜头凑的更近了，“笑啊。”

    因为疼痛，那维莱特恍惚间听到数万人在冲他嚷闹：

    “笑啊！”

    是幻听吗……那维莱特扯了下嘴角，主持人这才移开了摄像头：“那我们继续咯。”

    “嗯嗯，黏液已经很顺利地分泌出来了呢，看来很快就要生出来了。”

    尽管一直在用力，可还没有感觉到体内的东西出来，那维莱特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主持人说：“头已经出来了！”

    太好了，那维莱特喘着气。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发自内心为这个新生命的即将诞生而高兴。

    这个新的生命虽然错误的着陆在他的体内，但它的降生不会有任何错误。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柔软。

    会是什么样的呢，他的孩子。

    疼痛让时间流逝变得非常漫长，持续不断的阵痛让人脑袋都不清醒了。他目前唯一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喘息就是主持人时不时的播报。

    “能看见顶端了噢，加油啊大人。”

    那维莱特这副脆弱的身体本就因为体内的胚胎在抢夺营养而虚弱不堪，长时间的用力更是雪上加霜，他感觉已经有点脱力，但只要生下来的话……

    生下来，然后呢？

    “大半都出来了啊，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全部了。＊

    这毕竟是他的孩子，虽然没办法解释它的来历，但它一定会在一个友善的环境下成长，美露莘们应该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想着他们一起玩耍的美好场景，那维莱特稍微好受多了。

    “最后一点！”

    他的孩子应该会像美露莘一般可爱，像是清晨花瓣上的露珠，像是浅浅一汪泉水那般剔透，惹人怜爱。

    美好的幻想让他得以暂时脱离了现实，就好像凭借几根羽毛就得以翱翔于空，轻飘飘的感受如同降落在云端，他感受到灵魂离开躯壳。

    “各位！我们的那维莱特大人已经顺利生产了！”

    主持人用一块丝绸捧着什么，那维莱特只来得及看清那是颗白色的椭圆状物体。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上来收拾一塌糊涂的舞台，他们将那维莱特再度捆绑结实后锁在了舞台角落的牢笼内。牢笼应该是特制的，摸上去有元素力流动。

    “看来药品非常成功，我们的实验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最后一个环节，竞拍！”主持人拍了拍手。

    那维莱特抓着铁笼的栏杆，看着他的孩子被放在展示台上。

    ……

    在舞台的灯光下，那颗白色的蛋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辉，颜色变换间让人想到那维莱特的眼眸。

    “那么开始叫价，一亿起拍！”

    竞拍很快就以十亿的成交价结束，获得者在羡慕的眼光沐浴中走上台，他还带着面具，上翘的嘴角是脸上唯一能看清的部分。

    “现在，这枚蛋就属于您了！恭喜您！”主持人欢欣雀跃，不停鼓掌。

    “不，这不只属于我。”那人微笑着打断，随即将蛋精准地扔在了观众席。所幸有厚厚的地毯作为缓冲，蛋在地板上滚了几下就停住了。

    “大家不好奇，审判官大人产下的蛋是什么味道的吗？”

    “或者说，吃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奇效。”

    这句话犹如巨石击潭，场内一下子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那人叫侍者递来一把锤子，跳下台砸开了这枚蛋，先流出来的是透明的液体，然后是一块“rou”——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因为还没有经过分化，四肢五官都还没来得及形成。只有一块粉色的裹满粘液的rou躺在碎裂的蛋壳之间，上面几根淡青色的血管微不可查地跳动着。

    “在场的各位都有份！”这句话一落下，观众们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了那块地方，很快撕裂声，咀嚼声清楚地穿过人群回响。每个人脸上尽是幸福的，平和的微笑，只是偶尔露出的沾着rou屑的齿缝揭示了此刻正在进行的暴行。

    主持人因为本职工作而不能离开舞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台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

    ……是水，不知从哪里来的水已经没过台下的人们的脚踝，但没有一个人发现。

    哪里来的水？主持人下意识抬头看，明明天花板一切正常啊，当他视线下移，他僵住了——剧院大门口处不停有水从门缝处涌出来，正在顺着台阶一点点积蓄起来。

    “水！”主持人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只能不停地发出声音来提醒台下的人，但他们都沉浸在抢夺那为数不多的“rou”，竟是什么也察觉不到。

    直到某个人意识到了已经没过大腿的水，直到一些人已经意识到了浸到水里的胸口，他们才来得及说出：

    “水！”

    “是水！”

    “是预言！”有人大喊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在枫丹流传已久的预言，迟到了许久的恐慌情绪一下点燃了每个人的心，他们开始尖叫，他们试图逃跑。

    但水已经无处不在。

    他们终是为了这一切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是他们的一切。

    …………

    “普通”的记录之五：

    「……我直到如今都还在后怕，幸好我当时没有选择参与到他们的实验当中去……」

    「在我听到那个疯狂实验的目的以及设计方案后，我立马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立刻动身离开了枫丹。」

    「前不久，我试图去打听这个实验的后续。我一开始希望这个实验在最初就被扼杀，不会被推进下去，但我试着去找当年相关的人员之后，我发现他们全都消失了……」

    「但那些浅浅的，未清理干净的痕迹告诉我绝对发生过什么……」

    「它们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再探究下去……天知道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梦，我的幻觉，我的错乱记忆。」

    「他们一定是为自己的贪欲而付出了代价。神在上，我将保守这个秘密一生。」

    「愿水洗去一切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