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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吧。” 江怀柔态度坚决道:“不能讳疾忌医,有病一定要及时去看,以免给耽误了最侍治疗时机。” “可是公子,”纪宁吞吞吐吐道:“咱们带的钱不多了,还要留着路上用呢。” 他连夜收拾行李,一时情急居然忘记了带钱,两人此行费用还是秦江海掏出来的。江怀柔没有什么金钱观念,再加上出宫时恨不得与南烛一刀两断,哪里会再拿他的钱? 也是到了现在,江怀柔才体会道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咬了咬牙道:“身体要紧,先看病再说。” 纪宁小声道:“这荒村野外的,看病又贵又难……咱们这点钱,一路上吃烧饼馒头或许还能抗到瑶兰,若是看病,恐怕连出诊钱都不够。” 竟然已经窘迫到如此境地了么?江怀柔问他,“咱们还剩下多少钱?” “十五两。” 这么少啊,江怀柔沉默了下来。 晚上在一座小镇歇脚,江怀柔下车便去找了当铺,将自己一块贴身玉佩当了。 老板看他脸生,再加上又要的死当,本来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只给了他五十两。 江怀柔问:“这些钱够请大夫么?” 老板笑道:“瞧公子这话问的,倘若是头疼脑热之类小病,够您请十个八个的了。” “这便好。”江怀柔自语着走出去,就近找了间客栈住下,让小二去了个大夫过来。 却不准大夫当着纪宁面说病情,待他看诊完后两人走到院子里轻声详谈。 江怀柔送完大夫回来,纪宁眼巴巴的望着他,问:“公子,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要不您为什么要跟大夫背着我说话呢?这两天我这心里总是堵的慌……” “大夫说的都是术语,就是怕你听不懂胡思乱想才到外面去说的。别担心,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小二已经跟过去拿药了,我让厨房做了几个好菜,你待会儿多吃些,这样才能好的更快。” 纪宁点点头,愧疚道:“对不起公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江怀柔道:“没什么,往常都是你照顾我,现在颠倒过来照顾你一次也是应该的。” 待晚饭送过来后,纪宁在江怀柔反复劝慰下吃了一些,喝过药后陷入沉睡之中。 江怀柔在他床上坐了一会儿,听小二在外面敲门,便走出去问:“有事么?” 小二眺望一眼房内,拿着碎银递给过来,压着声音道:“公子,这是您的房钱,我家掌柜说……明天一早,就请两位尽早离开。” 江怀柔料是他跟去医馆拿药时向大夫问过了纪宁病情,便道:“来之前我打听过,附近只有贵店这么一处客栈,而且这两天化雪,路上泥泞难走……麻烦小哥行行好,让我们多住两天。” 这一生他都未用过如此低三下四肯求语气同人说话,是以说的断断续续情感真诚。 小二见他衣着不凡又生的清雅俊秀,也不忍口出恶言,面露为难道:“不瞒公子说,我家掌柜的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一心只往钱眼里钻。他既然吩咐了我来,便是铁了贴了心的要赶人,再加上里面那位公子的病,万一传染给了别的客人该怎么办……” 江怀柔连忙掏出身上的银子,“我会小心照顾他,一定不会给店家带来麻烦,就让我们在此多住三五日,待他病情稳定了住再上路,行么?” 小二摇头,将银子推了回来,“抱歉小人只是给人打工帮忙,实在做不了这主,公子就别再为难我了。” 看江怀柔一脸无助便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劝道:“说句老实话公子莫见怪,这得了痨病的人,哪里还能再治得好?就算人参仙草山珍海味供着,也不大可能活得下来。公子还是省些钱,留着用来办后事吧。还有件事要跟公子说……您雇的那个车夫,已经连夜逃回家去了,好在不是没良心的人,把马车给留下来了。小人刚去喂过饲料,明天您可以放心的赶路……公子您接着歇息,小人这就不打扰了。”说罢摇头而去。 江怀柔神色黯然关上房门,桌上蜡烛被窗户隙风吹的扑簌扑簌直淌眼泪,丁点火焰最终挣扎着被黑暗吞噬,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索着走到床前坐了,只觉周围寒气浸袭而来,将他身上最后一丝残存温暖也夺了去。 纪宁睡的并不踏实,极重的喘息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句梦语,“娘,娘……别不要我……我好难受……公子……” 江怀柔将他伸出来的手轻轻放回被窝里去,以袖子拭着他额头的冷汗自语道:“你娘不要你没关系,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夜深了,江怀柔伸了伸快要坐麻的腿,小心掀开棉被坐了进去,贴着纪宁身上传来的一点点热气,慢慢合上了眼睛。 次日吃完饭就要上路,纪宁奇道:“公子不是说要再住几天的么?” 江怀柔笑道:“昨夜我想通了,咱们还是早些赶到瑶兰,到时再替你找个更好的大夫看一看。” 纪宁狐疑着问:“怎么不见那马夫?莫非也生病了还没起床?” “不是,他家里人昨晚追过来,说有人生了重病唤他回去照顾,所以只剩下我们两个啦。” “真的么?” 江怀柔一本正经的扬着鞭子,道:“骗你做什么?之前跟杜英一起瑶兰的时候,路上都是我在赶车。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我一声。” 他把狐裘脱下来垫在马车上,好让纪宁坐的舒服一些,又将周围布帘围的密不透风,自己戴了斗笠坐在前面赶车。 路上冰雪融化,道路坎坷泥泞,遇到车轮隐入低洼之中,江怀柔便不得不下来推车。 湿透的靴子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虽然已经到了二月,野外空气却依旧冷峭如冬,几个时辰下来,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寒池里不着片缕,从头到尾都被风吹了个透,一双白净的手已经冻肿麻木,鞭子都无法在寒风里挥舞开来。 他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心酸苦楚,曾经那个被人宠着疼着的江怀柔于他仿佛是场光鲜的梦,距离现今已经越来越远了。 孤注一掷抛弃帝王身份选择斩断情丝过往,容许自己掉进南烛的温柔陷阱,他心甘情愿,亦不后悔。 然而江怀柔并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他跌下云端的一个小小开始。从他离开夜池皇宫起,一双报复的眼睛便紧紧盯住了这主仆两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抛弃了奢华与安乐的江怀柔到了此时,才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强迫自己去学许多之前不曾接触过的生存之道。 譬如怎么在野外结冰的池塘里捉鱼,站在闹市上面不改色的讨价还价,怎么去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个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