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唐】射臧后续(被囚禁的HE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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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死法,你一定会喜欢。” 窒息的快感,恶魔的低语,还有汲取他生命的彼岸花。 这具躯壳将会随黄泉水飘往何处,黑暗中注视他的那双眼睛,又属于谁? “主人……” “主人。” 记起来了,是那个他甚至没问过名字的唐门少年,生涩、纯真、就像一碟普普通通的清淡小菜,偶尔换口味时的调剂而已。 午后的蝉鸣声此起彼伏,陆狛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睡意全无地睁着眼。 “主人,我买了西瓜,放井里冰着了。”少年轻手轻脚地进来,为他拢了拢竹席上散开的金发。 主人?习以为常的称呼,在那之后仿佛成了刺耳的讽刺。陆狛尹已经“死”了,他失去了一切,财富、名望、仆役、自信、骄傲乃至尊严,都被‘鸩饮花’夺取、毁坏、磨灭和践踏。 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身边竟只剩下这个爱慕自己的小唐门。 他被少年藏在一处不知名的深巷小院里小心养护着,不是没想过以此为起点东山再起,利用少年的忠心和爱慕完成复仇,然而他出不了这个院子,少年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要挟他,即便他想偷溜出去,少年都会神出鬼没地突然现身,久了之后,陆狛尹也意识到小唐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骗。 直到那次,他好说歹说劝小唐门多买了些酒,所谓食色性也,出事前他就是一个重欲之人,虽然着了‘鸩饮花’的道,留下好大一团心理阴影,危险的美色他避之不及,极致的刺激更是想都不敢想,但小唐门长相清秀,性情淳良,绝对是人畜无害的那一类……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喜欢上小唐门了。 放在以前,这一类也是最好攻陷的,只要顺利吃进嘴里,很轻易就能调教得乖巧听话,正因为没什么难度,陆狛尹才不屑于多费功夫。但此一时彼一时,他需要小唐门,就必须牢牢拴住他,从身到心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而酒过三巡,花前月下,陆狛尹趁着气氛正好,将白纸一般的少年挑逗得满面通红任人施为,就在打算吃掉他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他,硬不起来了。 陆狛尹定在那里,如遭雷击,最后他只能掩饰性地吻了小唐门,哄了几句好话后狼狈地逃回自己房间。 他不相信自己就这么不行了,可能是太久没做,又或许是刺激还不够。他使尽浑身解数地抚慰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钱,想象着曾经那些荒yin靡艳的情事,然而最后浮现出的都是榨骨吸髓时的‘鸩饮花’那张勾魂夺魄艳气逼人的脸。 这样的他,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呢?甚至连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意志消沉的陆狛尹想酗酒,少年却不给他买,想自我了断,少年便不给他任何机会,因为昼夜不休地守着他,短短几日清减憔悴了不少,却仍强撑着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为什么……”陆狛尹几欲崩溃,他痛苦的不止是失去了男性的尊严,还意识到自己不能给少年幸福,“我不是你的主人!给我滚!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滚!!!”盛怒之下他砸碎了屋子里一切能砸的东西,小唐门站在门口没有躲,即便额角被划伤流出了鲜血。 “我……不能说,”少年神色黯然,张了张口,嗓音干涩,“我怕说了,就没有了。”他转身跑了出去,陆狛尹下意识地伸手挽留,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别、别走……我不该对你发火的。 我只是……只是…… 什么都没有了…… 小唐门离开的第一天,陆狛尹待在一片狼藉里,从天黑等到天亮。 第二天,他还是一夜未眠,只喝了点水,打起精神把屋子收拾干净。 第三天,他终于触碰到了一直没机会靠近的院门,但毫无离开的念头。 第四天,他不但自己做了饭,连碗筷都准备了两份,仿佛一切如常。 第五天,陆狛尹枕着胳膊思考人生,迷迷糊糊地想:“难道我爱上他了吗?” 要不说男人就是犯贱,送上门的不稀罕,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陆狛尹偶尔觉得可惜的是没把小唐门吃进嘴里,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谁,只要一想到少年将来有可能转投向别人的怀抱,他就嫉妒得发狂。偶尔他又会良心发现觉得放手是对的,赶走小唐门是为他好。 好个球球!那砸的一下得多疼啊!小唐门会不会生气,或者对自己失望透顶? 所以自己就是个混蛋,活该没人要的混蛋! 陆狛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低低地笑着,抹了一把脸,然后舔了舔手背,咸的。 “要是明天他再不回来,我就——”离家出走?还是干脆点抹脖子?似乎是个好主意。陆狛尹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与其庸人自扰不如一了百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了对吧。 胡思乱想间陆狛尹都没发现桌上的杯子有微小的不同,口渴饮下半盏茶后,他只觉腹痛不已,疑心是被下了毒,正辗转煎熬间,一股让他心惊的热流从脚底涌向百会xue,转瞬间冷热交替、生不如死,陆狛尹觉得还不如当初让‘鸩饮花’勒死呢。 所以何苦救他啊……唐无难…… 陆狛尹仿佛看到了幻觉,想要再度抓住眼前的唐门时,被反手一把握紧了小臂。 “回来了……”陆狛尹露出欣喜的神色,琥珀般的眼眸中泛起莹润的光,“我的命,你拿去……”眼前的脸熟悉又陌生,陆狛尹还想再说什么,却生生疼晕了过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主人?” 一片黑暗中,温暖、紧致,湿热的触感包裹着他,唤醒了他,轻柔的爱抚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 陆狛尹半边身子还是僵的,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男性象征和尊严,正在唇舌的努力下重振旗鼓。失而复得的双重喜悦,让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泣不成声。 而身着南皇的年轻唐门安静地伏在陆狛尹的腿上,淳和温良的脸上只见羞赧与恋慕,能灼伤人的热切收敛在深不可见的眼底,像是被锁住的洪水猛兽。 …… 八个月前。 “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除了一张脸以及器大活好之外还有别的优点吗?” 六个月前。 “我可以帮你一把,放心,不会真废了他。” 五个月前。 “没有一点挑战的真心,陆狛尹那样的人是最不感兴趣的。” 半个时辰前。 “希望你得到他之后不会后悔。”唐鸩饮如是道。 ——所谓射臧,出自诗经·猗嗟。 少年射手,身姿颀长,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