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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内,内堂之中正有宴饮。 相对而坐的三人俱都人至中年,皮肤细化,显然是惯常养尊处优,此时一边看着歌舞一边饮酒闲聊。 其中首座一人道:“也不知大兄如何想法,这太子正室内佐乃是何其重要的位子,不明不白的给了外人,还是半个仇人。” 左手下位座的那人饮了口酒,抱着身边的美童,道:“这哪里是大兄的意思,分明是服人执意所求,季兄你也知道,自从大兄回国之后,就不怎么理事了,朝堂之事都由内兄狄氏与服人cao持,服人但有所好,无论大兄还是内兄狄氏,只怕都不会反对,不过”,顿了一下,笑容中多了几丝猥琐,道,“听说那夏瑜容貌非凡,当世绝色,我们这位太子侄儿,倒是好眼光,好艳福啊。” 右手下座的男子冷哼一声,道:“再好看又如何,终究是个外人,季兄说的对,这夏瑜可说是我燕国的半个仇人,你们听说没?一听咱们那位太子侄儿求取了夏瑜为内室,司徒家可是闭门谢客,司徒大夫连朝都不去上了。” 收回手,手指轻划,关闭眼前半透明的界面,一切恢复如惯常视野。 继续手边刚刚没做完的事情——拿起一只鹅毛笔,在一块铺开的绢帛山描画着什么。 马车外,一路随行护卫的骑士忍不住问身边服侍夏瑜的下人,道:“他整天描描画画的,都干什么呢?” 那下人瞪了那骑士一眼,道:“大人是事情是你问得的吗!?安静做好你的事情便罢了,多什么嘴!” 作者有话要说:连砍了好几个版本,最后决定用这个形式来开启燕国篇。 话说我构思的晋国篇是想让夏瑜和服人谈恋爱用的,现在晋国篇被我砍了,服人和小瑜儿不谈恋爱直接进入婚姻了,我构思的那些恋爱情结估计就烂在我脑袋里了,自己自娱自乐了。 ☆、第113章 “来人。”马车里有声音传出。 一直服侍在侧的下人小布快跑至马车近前,只见夏瑜撩开垂帘,将手中一卷帛锦递给那近身静待吩咐的下人,道:“天黑扎营之前,去找小家老,把这上面的人找出来给我。” 那下人乃是在太师府中就一直服侍夏瑜起居的,对夏瑜的吩咐自是不会犹疑,转身便去与此次随护的管事护卫传达夏瑜之意。 然耽搁了许多时辰,那下人又领着几个管事和陪送的护卫头领到了马车近前,轻声道:“主,管事求见。” 此次夏瑜适燕,陪送的滕护下仆没有上万也有数千,这么多人,自然要有管事的头领,因为时间仓促,是以太师内佐临时从太师府与太师封地之中抽调了一些隶宰和管吏,护卫统领也是从太师府的门客里挑选的,这其中自然有夏瑜熟识的也有全完没见过面的。 夏瑜撩开车幕,看着这几个求见的管事,那几个管事一见夏瑜,纷纷低头行礼。 夏瑜没有让几日免礼,而是细细的打量眼前这几人,目光一一扫过,然后道:“我要的人呢?” 几个管事都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较为年轻的上前一步,很是谄媚的笑道:“这个,主,您可能以前没管过家,所以有些地方不十分清楚,您要的那些人,有些是陪护的奴隶滕人,有些是工匠,还有些是太师府门客。这分属不同,一时间要全凑齐了,倒是难办,是以我们几个管事合计了一下,向来稳稳您要这些人是干什么用?我们也好给主您参详参详,看看能不能用点简单的法子,把主您要办的事情办了。” 夏瑜就这么看着这个说话的年轻的管事,然后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做什么,要经过你们同意才可以,是这个意思吗?” 那年轻的管事连忙摆手,道:“这……主,你这是折煞小人了,主,您要做什么,哪里是小人有资格置喙的,不过这一路上人事驳杂,小人只是想着,能够为主分忧……” “我要的人,昨晚有一个被你拉进帐子里,睡了,是吧。”夏瑜懒洋洋的靠在马车扶手上,出声打断那年轻管事的话,道,“你本名叫做止,家里世代是太师府上的工匠,你是你父次子,因为家中贫困,你为次子不得继承家中薄产,你父便求了太师府中小家老给你分了个隶宰的位子,是也不是?” 那被称为止的管事听夏瑜将他的身世娓娓道来,额上开始冒汗。 夏瑜看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的止,神色未尝稍变,整了整衣袖,继续道:“此次陪送我入燕,因人员驳杂,需要几个熟练的管事,师佐恰巧点了你所管的滕隶陪送给我,若是你不跟随我入燕,只怕就要回家去继续过往日的穷苦日子,来日无盼,是以你虽不愿,最后还是自荐原为管事随我入燕,是以心中颇有怨怼,是也不是?” 止扑通一声跪了夏瑜的马车面前,道:“小……小人不敢啊,借小人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如此怨怼主您啊!” 夏瑜也没回应止的话,而是转头对那几个管事身侧的一位护卫道:“去他马车上,把他昨夜拉进帐子的那个人给我弄过来。” 那护卫是太师府门客出身,往日与夏瑜也有过几面之缘,见证过临淄城下那一场烧了几万越人的那一把大火,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好看得要命的主人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半点都不犹豫,答了声“诺”,便转身去找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被带到近前,一同带至眼前的还有几个木箱,那护卫命人打开木箱,只见满是刀币玉器铜器,那护卫回禀道:“主,我在止管事的马车上搜到这些。” 这个年代金不是黄金,而是铜,是流通货币,刀币多为铜铸造,玉器铜器是礼器,只有贵族能够使用,显然这些都不是止一个没有爵位的平民能够拥有的,止以前不过是一个管理奴隶的小管事,能从何处得到这等礼器,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只怕是从夏瑜的陪产中贪墨的。 那止一见几个箱子,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夏瑜理都没理那瘫软在地的止,转头打量那衣衫不整的男子,只见这男子身材匀称,长相还算端正,不过皮肤很是白皙,向来就是因此而遭难。 夏瑜看着这男子用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止,笑了,问道:“你叫什么?” 那男子是在籍奴隶,身份低微,此时听得夏瑜问话,跪了下来回话,道:“小人名菏泽。” 夏瑜挑眉,道:“菏泽?” 那自称菏泽的男子道:“小人家旁有一片菏泽,所以小人父亲便给小人取名为菏泽。” 夏瑜点头,然后指了指止,道:“你恨他吗?” 菏泽听夏瑜问话,转头盯着止,目中仿佛有火在烧,恨恨道:“主,这人对主出言不逊!” 夏瑜笑着抬手止住菏泽的话,道:“他说了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