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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积水啊。 很形象,非常形象。 皇帝陛下终于打消了去雨中狂奔一圈的打算,只叫和尚搬来桌椅,对着雨景喝茶。 嗯,这个可以接受。 皇帝陛下非常好心的让他去请旁边同样避雨的书生喝茶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那书生有些眼熟。 眼熟就眼熟吧,以后都是要共事的人了,现在提前见见也没什么。反正探花以后肯定是皇帝陛下近臣,说不定还有可能接替自己那皇帝陛下主簿的坑呢。 谁知道皇帝陛下在得知对方是谁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对方身边,亲自邀请也就罢了,还来了这么一句。 许和感觉心很累,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司俊,然而司俊脸上除了宠溺还是宠溺,差点闪瞎了自己的眼睛。 许和倒吸一口气,心想那些大臣真是眼瞎才看不出来司公和陛下的关系。 刘荨:这不是因为你们这个时代男人们的友情都gaygay的过分的缘故吗? 季恒也终于认出了许和,忙作揖道:“恩公!” 这居然是当日被他和季斯卷入斗殴的那三位公子之一?他一直不知道那三位公子姓名来历,父亲似乎知晓一二,但他并未告诉自己真相,只说殿试名次公布之后再带自己和季斯去拜访。 不过现在家里忙着安慰季斯,父亲大概也忘记这件事了吧。 许和忙摆手,道:“和算不得恩公之名,探花别这么说。探花唤我谊生便可。” 季恒道:“当日幸得恩公周旋,我和弟才能保住会试资格。” 许和心想,这人倒是通透,他道:“这并不算我的功劳,若你要谢,就谢你身边那位公子吧。” 季恒惊讶的看着笑意盈盈的刘荨,忙深深作揖:“是公子帮忙?大恩不言谢,恒定当报答恩公!” 季恒这激动的心情是真的。他本只是猜测当日之事是偶遇之人摆平,但并没有证据,季斯也说他多想了,法不责众,且也不是他们挑衅,不追究才是正常。 只是季恒听了父亲之话,隐约猜测其中肯定有内情。今日一提,果然如此。 刘荨笑眯眯道:“是应该报答你,如果不是你和明友文达卷入其中,我怎会让子杰亲自处理此事?到时候说不定这些考生中会不会被人揪出一两个当做典范处罚呢。他是该好好谢谢你们。不过谢我就不必了,我也本不是因为你才插手此事。” 季恒一听,心知自己刚才果真看错眼。这人不仅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纨绔,还可能是身居高位之人。 此人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他又思及皇帝亲近之臣的年纪,不由感慨朝中藏龙卧虎,他应当慎之又慎才是。 “既然都认识,那就更该一起喝茶了。”刘荨率先拉着司俊入座,许和淡定的给两位大佬倒茶,然后又给自己和季恒倒了一杯,让季恒连忙道谢。 季恒有些尴尬,他虽然有探花之名,但这三人不卑不亢的样子,理应在朝中都是有头有脸之人,不需要仰望他这个探花。他居然手慢了一步,居然让朝中前辈为他斟茶,这实在是太不符合礼仪了。 之后季恒打起了精神,眼见着谁茶杯里少了过半,就立刻把茶掺上。他动作虽然殷勤,表情却落落大方,并不显得谄媚,仿佛是晚辈或者后辈,对前辈应有的礼仪而已,虽有尊卑,但并不算过分。 许和心中不住点头。 殿试阅卷他也在一旁,虽他不是考官,但皇帝陛下总会时不时问他意见,无论是考生试卷,还是当日争论,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是司公和皇帝陛下眼光好,相中了无人推荐的季恒。 只从如今所见言行,季恒心思沉稳,思虑谨慎,很适合入朝为官。 从他目前言行,还真看不出来那锋芒毕露甚至有些阴毒的献策,出自他之手。 刘荨喝了几口茶,暖了一下身子之后,问道:“探花家中应该满是道喜之人,探花不在家里忙着应酬,独自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静心?” 季恒不动声色道:“是为了静心。希望不要在陛下面前显得浮躁。” 家丑不外扬,他自己心里的苦闷,怎能被外人得知? 刘荨笑道:“我听说你家好似太过安静,一点都没有出了探花的喜庆感。季家还真是沉得住气,十分低调呢。不过这种大好喜事,一门双进士,还有一位是探花郎,其实不需要这么谨慎低调啊。太过低调,就显得高调了哦。” 季恒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刘荨话中有话。 他仔细一想,的确,连世族出了进士都张灯结彩,他家却这么冷冷清清,的确太过另类,好似看不起这进士似的。 他忙道:“家里只是一直低调惯了,一时不敢张扬。” 季恒故意苦笑:“公子也知道,因世人对祖父偏见,家里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刘荨点头:“哦,这个啊。其实我觉得你祖父是个好人啊。唉,没事没事,文友他们的文章快写好了,到时候一传播,就给你祖父正名了。宦官中也有好人,外戚中也有好人。这就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唉。别伤心啊。” 季恒不知道还做何反应才好,他只得立刻解释:“谢公子……我没伤心。” 刘荨道:“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就是看人很准,我看着你就觉得你在伤心,才拉你来喝茶。” 许和惊讶,原来是这样吗?陛下原来是如此温柔之人? 不过平日和陛下相处,虽然被陛下一些神奇的行为气得跳脚,但陛下对臣子,特别是亲近之人,的确算得上温柔到纵容。他那一帮当过主簿或者即将当主簿的友人们总是聚在一起唉声叹气,说害怕陛下人善被人欺,还好有司公撑着。连之前皇帝陛下抄家杀人之事,也被认为是司公强硬要求。 嗯,刘荨还是一朵善良无辜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许和叹气道:“既然公子说你难过,那你肯定是真难过了。入朝为官之后,会遭遇更多不平事,现在你都难过了,以后怎么办?” 季恒呆住了。 原来这位公子亲自来请自己喝茶,不是因为自己被认了出来,而是因为他看着自己在难过吗?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季恒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涩,有些暖,有些……控制不住…… 他似乎第一次被人瞧出伪装下的内心,似乎第一次被人问,你是不是在难过。 季恒深呼吸一下,或许是他还年轻,或许是刘荨脸上的关切让人动容,或许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找一个不熟悉的人倾诉。 季恒眨了一下眼,眼眶慢慢泛红:“公子……殿试……可能因为文采才华之外的原因,影响名次吗?” 刘荨好奇:“你为何如此问?难道有你认识的人觉得此次评比不公?不过公与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