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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公布之后不就知道原因了?” 季恒想挤出笑容,却挤不出来。他低下头,道:“二弟……才华远甚于我,家人知晓,友人知晓,知道的人都如此评价。” 刘荨先是疑惑:“你弟谁啊……啊,季斯是你弟弟?对哦,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季恒点头:“公子也知晓季斯。” 刘荨道:“知道啊,他文采斐然,文章作得花团锦簇,可谓一绝。你觉得他排名低了?” 季恒低下头,道:“所有认识他的人,大概都会这么认为。探花……应该是他的。” 刘荨敏锐道:“所有?难道你父母、你家人也是?难道因为这样,你才独自跑出来?” 季恒喉咙动了动,道:“家人都在安慰二弟,我又何必待在家里,伤他们的心。” 刘荨心直口快:“你真是亲生的?不是抱来的?” 季恒:“……” 作者有话要说: 刘荨:你该不会是隔壁老王的种吧? 季恒:好气哦,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第75章 “咳咳。”司俊干咳一声, 刘荨立刻端正坐姿做乖巧状, “小草, 手心手背都是rou。在家里两个儿子,一个有大好前途,一个却遭遇打击的时候,家里肯定是悠闲照顾遭受打击的人。” 刘荨道:“但是非说这探花是他弟弟的,也过分了吧?” 司俊道:“季斯文名在外, 你可以想象一下, 罗朗落榜,他家一个没名气的人考上了状元, 你会如何想?” 刘荨毫不犹豫道:“天下人眼瞎不识金镶玉, 罗朗名不副实啊。” 司俊:“……” 许和扶额:“季斯是真的很有才华,公子你也知道吧?” 刘荨道:“文章是写的不错, 但文章写的不错就能当官吗?科举选的是能当官,当好官的人。” 许和道:“可几百年来,推举选的都是有声望有文采之人。季斯才华横溢,举止投足有先贤之风,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性子爽直,颇受世族喜爱。罗嘉飨虽早早定下状元之名,但世间已经传闻, 若有人能威胁罗嘉飨的状元之位,定是季斯。只是顾忌季家出身,才没有声张。” 刘荨瞪圆眼睛:“哈?谁给他的勇气?我家嘉飨和他的距离起码有十万个银河!” “嘉飨不是你家的……好吧, 就算是公子你家的,”许和感觉心累,“但只说才气,季斯不一定不如嘉飨,这一点嘉飨在看过季斯文章之后都如此感叹。” 刘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气?什么叫才气?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就叫才气?那司马相如是不是比卫青霍去病厉害?我记得卫青以前还是家奴,才气肯定比不上司马相如。” “公子,文人和武将的评价标准不一样……”许和辩驳。 刘荨呵呵:“成啊,不比武将,那从作为上来说,司马相如比得过汉武时期多少文臣?” 许和哑然。 司马相如当然不是没有政治作为的。他一生中值得记载的政治作为是出使西南,为西南夷归顺做出了贡献。 可他在其中又起了多大作用?别的人不知道,熟读史书的许和等人不可能不知道。 在司马相如出使之前,汉武已经为了平定西南夷做了许多工作。前有唐蒙厚礼说服夜郎等国归汉,后西南夷见夜郎等国归汉的好处,纷纷上书请求汉朝委任他们以官职。然后,汉武才派司马相如出使,一路上西南夷都以迎接司马相如为荣。 传记说这是司马相如一篇成功解答了西南夷百姓心中疑惑,才达成的此效果,就算稍稍读点书的人都知道这是闭眼吹。 不说西南夷的父老乡亲,就说那些部落首领,识得汉字便是不错了,读得懂文章的有几个? 不提苏武张骞,就说同为收复西南夷做出了贡献的唐蒙,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司马相如作为使臣,他的确尽职尽责,将这个差事办得十分不错,但非要说这件事的功劳全是他的,那的确是睁眼说瞎话了。 说难听点,司马相如就是个来摘桃子的人。 司马相如在文学上的成就的确可以堪称当世无双,当政治成就,也只能找这些摘桃子的事为他吹嘘一二。 “诗赋写得再好有什么用?心不在百姓身上,不在国家身上,全是白搭。”刘荨冷哼,转头对傻眼的季恒道,“或许以前几百上千年,都是这么选人才。可现在时代不同了,朝廷在殿试前,早已经宣布,殿试就是皇帝问策,在你拿到考卷的时候,题目也写的非常清楚,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你可以怀古,可以直抒胸臆,可以感慨,但关键是我要看到你怎么做。你弟弟文章写得好,写得感人,可要他提的意见和建议,他一条都没有说。他是不是还没有做好为官的心理准备?” 季恒话在喉咙里转悠了许久,才艰难发声:“二弟……偏题了?” 刘荨嗤笑:“偏题十万八千里。若不是见他确实有文采,他怕是这殿试被淘汰的第一人。那么多学子,有胡言乱语的,有贻笑大方的,但都知道朕……这皇帝陛下要的看的是什么,说的对不对暂且不提,好歹都说了。你弟弟倒是不错,标新立异啊。我也想听听,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看不懂题吗?” 季恒心中不由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或许他想的是,只要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就能随心所欲吧。”司俊打圆场,“历来选官都是如此,选的是有才华之人,至于如何展现才华,倒是没有特意规定。而且历来有才之人都很狂傲,不喜被束缚。” 刘荨道:“不说为官为将,就是当皇帝,也是被许多事许多人束缚。若不想被束缚,入什么朝为什么官?” 司俊叹气:“小草,话不是这么说。等入朝为官了,他也该知道哪些该遵守了。” 刘荨道:“好吧,等他入朝为官之后再看看吧。不过我听他平日喝得醉醺醺的,真能按时当值?” 司俊道:“世家子大多如此,以放浪形骸为洒脱。” 刘荨道:“可那些放浪形骸的世家子是准备让家里养他们一辈子啊。” 司俊道:“季家既然有长子入仕,次子游乐山水之间也不错,也能和世族交好。” 刘荨一拍大腿,对季恒道:“原来你家打得是这种主意,才故意放纵你弟弟啊!唉,我就知道,季佩真是老谋深算,什么都计划好了!我算是服了。来,敬你家一杯茶。这才是滴水不漏啊。” 季恒:“???”是吗?这是我爹的计划吗?我爹原来是这样想的吗?所以我爹原本就知道弟弟无法在官场好好待下去吗?不对吧?似乎不是这样啊?我觉得我家真的最重视我弟弟,不是故意放纵他啊! 司俊和许和对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