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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冷漠脸,直到有一天,这位锦鲤被一个人开车撞进了医院。撞锦鲤,倒大霉。从此那位喝口水都能塞牙。家财万贯财阀倒霉贵公子x被生活日得死去活来仍旧无动于衷贫穷受☆、二十三医院内。慎秋窝在被子里,发觉天好像亮了。他揉揉眼睛,从床上起来,看了一圈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病房内很安静,落地窗外的天已近中午,被人拉上了一层帘子,好让阳光不那么热烈。他把被子掀开,下床穿鞋,洗漱完毕才开始绕着病房溜达。早餐在桌上的保温盒里,他还在床头发现了一张江揽云留下的字条。字迹有些潦草,好像写下的时候时间来不及似的。也对,他还要急着去上课呢,哪有时间准备那么多东西。护士小姐进来查房,看见慎秋醒了,怕他无聊嫌闷,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对他说:“可以下楼散散步哦,只是不能出医院,很多人都去的。”慎秋点点头:“下楼吗?”护士小姐看着他,有些脸色微红:“一楼大厅很大,可以去那儿。”“好。”慎秋很听医生护士们的话,他很快就答应了,准备溜达一圈上来再吃早饭,现在还不怎么饿。“等等,过一会儿记得上楼来换药。”护士小姐说话实在很温柔,慎秋闻言乖乖“恩”了声,又说了句“谢谢”,才转身下楼。在他走后,护士小姐才吐出了一口气,脸色有几分激动:长相真是完美啊,刚刚近距离看了眼也毫无瑕疵,如果能合影就好了,这种人当明星一定会爆红的吧。她略微有些感叹,然后轻拍了下自己的脸回神,开始收拾病房。慎秋走出房门之后,发觉走廊也静得很,来来往往没有几个行人。他走进电梯,按下楼层下楼,看着上面变动的光成为一,才走出了楼梯。大厅确实有不少人在慢悠悠地绕,有的是在等化验结果报告出来,有的是家属陪病人检查在这里坐着休息。外面绿化处有推轮椅的护士,笑眯眯地陪着老人聊聊天,散散心。小女孩牵着mama的手安慰生了病的mama,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人不算拥挤,很合适,前台处有饮料直饮,旁边有一次性的杯子。慎秋倒了一杯柚子茶拿在手上,才发现这居然是热的。里面有些许碎碎的柚子片,尝起来甜中带些酸,味道很好。他抿了一口,再抬头时目光和一位太太对视上了。愣了一秒,那位太太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朝他轻轻颔首。慎秋脸一红,忙回应似的点了下头,两个人的目光从交汇处移开。明明只是对视了一眼,却很想跑过去和她说话。她是那种能让人对着她把心里话都倒出来的人,很让人放心。像母亲一样慈爱温和的太太,眉眼细微处都是柔情。慎秋想,如果他也有mama,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的呢?但他知道是奢望,只是偶尔在心底期待一下,他见过那些有mama的孩子,看样子都很幸福。福利院隔壁的小孩路过的时候会和他们炫耀,mama今天做了烤蛋糕,做了他们喜欢的冰淇淋,然后得到这群没有父母的孩子们艳羡的目光。这里和有季如安的校园比起来,安稳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他拿着饮料到处散步,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慎秋手指握住纸杯,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大厅内没有奇怪的人,只有一些家属压低了声音讨论事情,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他回过头继续散步,仍觉得如芒在背,的确有人正盯着他。这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以至于他没办法去忽略。可仔细查看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不喜欢这提心吊胆的感觉,直接上楼回病房吃早饭,顺便准备换药。按下电梯的按钮,没一会门就开了,他刚踏进去,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跟了上来,手绕过他身侧替他按了关门键。慎秋刚想转身,却被一下子按住了肩膀:“看来你好像过得很轻松啊。”这声音熟悉得吓人,慎秋对他只要一个吐字间的一个气息就能分辨是他,这声音像水鬼似的缠了他整整一年。季如安。那人压低了帽檐,带了口罩:“远程cao控事态发展是不是觉得很厉害?伤害了别人没有愧疚心的吗?你是想毁了我的名声,还是想毁了我的退路?”季如安本来想去病房找他,可在大厅就遇见了他,也不用费力气去找病房了。慎秋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那天晚上明明警告过了,可没有一点用处,他现在还找到医院里来威胁自己。慎秋垂下眸子,藏住了里面的情绪:“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忽然过来找人就是这样的态度么。”“别装了,整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和我过不去?不小心踩了你的手,你就要置我于死地,那天晚上不是还想把我溺死在湖里吗?”他冷哼一声,明明是在询问别人,可除了他自己认定的答案外,其它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解释毫无用处,他只信自己的直觉和推断。电梯一直没停,季如安直接按了去顶层的按钮,出门便是天台。他倒打一耙的功力深厚,明明是他自己先推慎秋,让慎秋撞上了树。现在慎秋还在医院,头上的纱布过一会儿还得去换药。慎秋通过前几次的经历,知道和这人没什么话好聊的,他只会一个劲地把错推到别人身上,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那天晚上过后,恐惧得腿软的季如安好像换了个人,变回了以往蔑视一切的模样。原来害怕不是常态,只有推卸责任才是常态吗?而且看季如安的态度,似乎永远也改正不了。“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入目一片远远的天台。从顶层跳下去,又或者是被人推下去,不死也会半残。既然是去天台,那季如安想做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两个人走出电梯,门缓缓地阖上了。“所以呢?”慎秋问。头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抬起眸子,目光里平静无波:“我想溺死你,然后呢?”“但我没有被你溺死,我逃了出去,所以现在才能站在这和你说话。”季如安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底下一张好看却有些狰狞的脸,“你是不是很失望?所以才在学校散布那些我害死人的谣言?”在季如安口中,就成了慎秋想要故意杀人,是因为他自己努力才逃了出来。慎秋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杯壁,摩擦的声音消失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