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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学校散布他害死人的谣言?“你没有吗。”慎秋轻轻问了一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几个字轻得仿佛被风刮走,没飘进季如安的耳朵里。“我、没、有。”他斩钉截铁,“如果自杀能说成是我害死的,全世界自杀那么多人,每一桩都算到我头上来,我早该无期徒刑了。”慎秋从没有把自杀的事情怪到谁的头上,他只想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可却是季如安不停地找上门来,不停地扰乱他的生活。他只是在冷饮店打工,却莫名其妙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被人拽下了地。他只是想放学回家,被季如安叫到后山,然后把他撞成了脑震荡。只是想离得远一点,慎秋从来也没怪过谁,更没有憎恨社会,他只是总是缩在一个角落,想把自己保护好。可却一次次被人扯出来,弄得一身伤。连哭泣都不敢用力的人,却被季如安挫磨得愈发惨淡。天台的风撩起他额前的发,头上绕了好几圈白色的纱布,嘴唇没有什么血色,只是因为刚才的柚子茶而湿润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在风里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慎秋启唇,缓慢地说了句:“那……对不起了,放过我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学,你这样……让我很累……”季如安闻言却恼火更甚:“明明就是你的错,现在这么说倒成了我烦你了是吧?要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我至于不停找你吗?”慎秋摇头:“我没招惹你。”“我到学校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和陈阿渡她们说原谅了我,可你却一言不发,弄得她们一开始就误会我。我不信你没在私下里说过我的谣言。”季如安声声呵斥,不停地以他的妄想指责别人,“而且今天这事,你让我在育德颜面尽失,人人苛责,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慎秋知道,现在即使他说不是他做的,季如安也一个字都不会信。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手指已经被风吹得冰凉,纸杯里的柚子茶温度也开始降低:“你想怎么做?”“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你在育德消失。”季如安自己的名声已经烂了,在育德呆不下去了,凭什么慎秋就可以安安稳稳呆在这块师资条件最好的学校?他是始作俑者,搅乱别人的生活,根本不配过得好。慎秋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季如安一点变化也没有,在天台威胁自己,永远是那副怜悯众生却下手狠厉的模样。见慎秋半天不回答,他不耐烦了:“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慎秋把柚子茶放到栏杆下的平台处,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松开的动作不自然:“我……为什么要离开?”只是因为季如安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其他人就要被迫做这些事情吗?因他而退学,因他而死的人都只是活该而已,承受不了打击,所以该死。明明他自己过得那么幸福,家境殷实,父母和谐,长相上乘,为什么总要毁掉别人稍微安稳的生活?慎秋不知道是谁散布的那些话,但这些责任别季如安一股脑推卸到了他身上。“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总是看不惯别人困苦的生活,还想再踩上一脚呢?已经生活得足够卑微了,为什么还想把他推得更深呢?”慎秋在替上辈子的自己询问这些问题,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只是好玩吗?这样的理由就能够这么伤害别人吗?可他说了这些,却好像立刻戳中了季如安的痛点似的,他立刻拔高了声音,眼中饱含怒意:“我过得好?你没看见的事情就可以随口下判断?”“那你过得不好吗?”季如安被噎了一下,他要是比起以前学校的那些人,他当然过得好。可在这个学校,他找不到优越感:“你没经历过,怎么知道别人过得好不好?”慎秋往后退了一点,直视着季如安。现在的季如安情绪很不稳定,这里又是天台,虽说底下边缘一层有护栏,可……如果掉下去,还是能惊吓一场。“你们这群人,生来就能获得最好的,凭什么,根本不公平!”季如安面色有些狰狞,“育德的学生,就可以看不起别人吗?成绩好,就可以看低别人一层?”慎秋皱了皱眉,他好像在泄私愤,可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他是季家人,也没有低别人一层,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没有看不起你,更没有因为你的成绩而看低你。”每一次都是季如安做错在先,无缘无故去伤害别人。——听季如安的话,他似乎有些秘密。难以启齿的……被人看低的经历吗?所以他才需要用伤害比他更低的人来寻求认同感吗?被抛弃的小孩,总是会对别人的眼光有几分执着,他们内心很敏感,擅于观察其他人说话时的细微表情,然后得知对方的心情。可季如安……难道生活幸福的小孩也会在乎这些吗?这样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公平这种话,怎么也轮不到季如安来说,他是被天平倾斜照顾的那一方,不管是哪一方面,他的生活条件,都比别人足够优越了。“可你散播谣言,让大家孤立我。”他轻蔑地冷笑一声,似乎有些怨恨,“你这么受欢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吧。所以你才不会以己度人,将心比心。”最不配对慎秋说这种话人就是季如安了,因为慎秋经历的那些比他口中所说的孤立要更胜一筹。“你找我,到底想说些什么……”慎秋面无表情地问道,他没多少精力去和季如安周旋。他刚醒,转眼又有些犯困。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季如安在无理取闹,又或者是习惯了他莫名其妙的质问以及莫须有的罪名。所以他现在的情绪起伏不大,和季如安一比,倒显得心如止水多了。季如安看着慎秋漫不经心的样子,火气更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慎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头还有点疼,实在不想和他吵架,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倒不如心平气和地讲讲话。也许可以知道些信息,比如散播的那些消息。看着他的态度,季如安紧锁的眉头拧得更紧,什么情况,怎么连反应都没有……这么下去,自己跟跳梁小丑一样。如果自己说的这些事不是他做的话,那么他应该据理力争去反驳。可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季如安倒有些不确定起来。他狐疑地问道:“学校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终于肯听别人说话了……慎秋耸肩:“我没空做那些事情,倒是你……”“我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恶有恶报吧……”所以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