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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面前,俯身将那青年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下。129、毁灭他的左手撑在座位的扶手上,抬起的右手覆上陈溺的侧脸,敛下双目,专注而神情地望进那双淡金色的眼瞳深处,雪色的睫毛被清冷的月光照成了半透明,又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你还在怨我吗?”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在耳语。陈溺呵出一声清浅的笑:“你指的是类似于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在我低声下气地求你留下来时拒绝我的那些事?对,我会一直记恨下去,不然对不起我之前想你想到发疯的那么多天。”黑滋尔垂首,两人的额头相触,呼吸交错,他阖眼低语道:“我也很想你。”陈溺握住他的右手腕:“那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躲着我?”黑滋尔再度睁开双眼,陈溺敏锐地捕捉到从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挣扎,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折磨着他。陈溺稍稍昂起头,颈段紧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你可以慢慢和我说……”他将每一个字音都拖得很轻很慢,带着点儿蛊惑的味道,“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他主动覆上男人美好的唇形,舌尖在黑滋尔下唇的那道唇沟线处轻轻扫过,勾起那人的一声沉闷的低哼。黑滋尔很快回过神,他看出了陈溺的默许,那种将全身心交到他手上,放任接下来的任何发展,毫不设防的姿态,使得他长久以来的克制亏于一篑,理智在瞬间被撕得粉碎。于是他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索取,誓要将那人类生吞入腹一般。苍白消瘦的手从衬衫衣摆下探入,掌心带着炙热到几近要将人灼伤的温度,贴在了陈溺的腰侧,先是轻微细致地磨娑,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男人因过于的兴奋而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力道,掐在陈溺腰部的手愈来愈用力,引起一阵疼痛,尚且在陈溺的忍耐范围之内。对比其他两处的痛感,腰部两侧的不适更是不值得一提。而黑滋尔像是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约束能力,这也是由于陈溺对他放任过度,一手酿成的结果。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禁锢在他腰间的手终于更变了位置,还没来得及庆幸受难程度减少了半颗心,男人的一只手又绕到了他的头顶,没有血色的五指没入黑色的发丝之间,骤然收拢,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高昂起头颅。脆弱修长的脖颈招来了猎食者的青睐,那颗白色的脑袋埋首于颈间。陈溺稍稍睁大双眼,一种随时可能会被咬断喉咙的错觉,令他浑身颤栗不已。下一秒,视野正上方出现了一对雪白的羽翼,翅羽着实壮观,如同蚌壳一样缓缓対拢,将两个人吞入其中。刚刚修剪过的草坪上散落着乱作一团的衣物,铁艺椅不怎么稳当地前后摇晃。…………夜幕深沉,随风而来的凉意被一双羽翼隔绝在外。陈溺仰面坐在铁艺椅上,紊乱的呼吸从半启半阖的唇齿间流窜出,他整个人被那密不透风的蚌壳捂得严严实实,修长的身躯上遍布着零散的齿痕,腰部两侧是两个清晰可见的手印。覆在他身上的男人还是和最初一样衣冠齐楚,相对比之下,陈溺此时的狼狈的模样可以用凄惨二字形容也不为过。黑滋尔已然重新拾回了神智,对自己先前的作为深感懊悔,与此同时,他非但没有预想中的餍足感,反而比先前更加饥饿难耐。陈溺倦乏地缓缓眨动双眼,用着沙哑的嗓音道:“你下手可真够狠的。”黑滋尔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反倒怨起陈溺来:“你别再这么闹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陈溺双脚触地,想要站起身,刚离开那椅子,双腿就是一软,险些跌跪在地,好在有黑滋尔这堵rou墙挡在前方。他察觉到黑滋尔的气息又有加深的迹象,出声揶揄道:“我连起身都算作是在拨撩你的范围内吗?”黑滋尔反问:“你说呢?”他解下白色的斗篷大衣,裹在了陈溺身上,将他打横抱起。陈溺刻意凑近黑滋尔的耳边,呵笑出的气全数喷洒在男人的耳道中:“那麻烦你,在把我送回房间之前请克制住你自己,你和那把硌人的铁艺椅快把我折腾死了。”他的说法与行动自相矛盾,险些逼疯黑滋尔,他哑声问:“还想不想回房间了?”陈溺舔了舔下唇,带起轻微的刺痛感,以及对黑滋尔的不满。这男人平日里看似绅士谦和,稍微纵容一下立即化身衣冠禽兽,接吻时喜爱撕咬啃噬的毛病,早就说过,也没见他改正。再次被黑滋尔从浴室里送出来时,时间已经非常晚了。陈溺困得不行,窝在柔软干净的床被之间,听着黑滋尔用徐缓低沉的嗓音,像是讲着睡前故事一样,将他所好奇的那些事娓娓道来。世界树的每一条枝干都构成一个独立的世界,在那棵巨大无比的树上,有着无数的分支。陈溺所在的d球,也只不过是世界树上的其中一小截枝干。树木需要修枝剪叶,及时剪去未来可能会枯萎的枝条,以防流失不必要的养分。那项任务落在了常年栖息在世界树枝桠上的白疫医肩上,白疫医所信仰的神明,从始至终都是世界树,他听从世界树的一切安排。简单概括一下。世界树数次拜托白疫医去检验几个世界存在的必要性,如果没有,那就砍掉。但他下手太过简单粗暴,直接省去了审查的环节,也没有认真审视的耐心。他认为既然引起了世界树的注意,那就一定是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几番下来,世界树险些被白疫医与他的一众手下砍到秃,随后引起世界树滔天的怒火,结果是鸦群与受鸦群掌控的一群妖魔鬼怪,因藐视生命,统统被流放到一条有衰败迹象的枝头——d球。同时,白疫医受到了世界树的警告,并暂时剥夺了白疫医自由出入分支世界的权利,直到他规规矩矩按流程地完成审判才可恢复神职。陈溺听完后,困意瞬间消失:“……在d球之前,你们毁灭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