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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邶城的随风,青菸到底怎么下的咒?为何他看上去好像仍记得我,却仿佛有着完全和我不同的记忆,那没有爱的疏离感,让我疑惑。 “姓云的,你再不吭声,我就叫你全名啦!”他在里面威胁着我,果然是原来的那个臭小子。 “到底谁啊?” “是啊,不知道,五千两啊,好有钱!” “谁啊……” 众人轻声嘀咕着,我挤进了人群,来到中央。 “豆苗,别过去,那人危险。”有人好心提醒着。 林日朗也扣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靠近那个危险人物。 我笑着抚开林日朗的手,走到随风的面前,臭小子还是拽拽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双手抱剑靠在马边,一身简易的紫云滚边长袍,朱金的腰带扣紧腰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毛皮的长褂,一圈白天鹅绒固定在外褂的衣襟上,直至下摆。 他笑着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拿他没辙,里又有点不服气,于是,我抬脚就踹在他的脚踝上,那里都是骨头,我这一脚力气也是相当猛,随风完全没料到我会踹他,他当即抱住脚踝就怒道:“你疯了!” 我的举动让周围的人惊呼不已,就连林日朗也惊讶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瞪着眼睛,怒道:“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比他更拽,“要不是你讹了我的棺材本,我会流落到这里!” “豆苗?!”众人轻声惊呼着。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叫张云吗?怎么姓云了。” “啧啧,没想到这个豆苗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我给了随风一个让他好看的眼色,然后走到林日朗的面前,拱手道:“林将军,此人是小人的弟弟,不是细作,请林将军速速将伤者带进去医治。” “哎……好……好……”林日朗如同大梦初醒般应着,然后下令道:“快带众人进去医治。” “弟弟?两人不像啊……” “是啊,那个少侠好英俊啊……” 我朝说这些话的方向射出一道杀气,立刻,众人噤声,抬着伤者进关。 “慢着!”随风忽然叫住了林日朗,林日朗停下了脚步,眼中依旧是放不开的防备:“这位少侠,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不过我建议你赶紧准备守城,因为正有两万的北寒兵往这里赶来,估计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赶到。” “什么!”林日朗的神情立刻紧绷起来,大喊道,“进城,关城门!” 大家立刻跑了进去,随风跃上了马,朝我伸出手,我连看都不看他就跑,腰带忽然被人拎住,身体就被提起,放在马背上,我横趴在马背上,相当不舒服,怒道:“你有病啊!” “这样快!万一你有何闪失,我回去没办法交差!” 交差……他果然是当初那个随风啊,那个带着任务而来的随风……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十二章 守城 随风的到来,带来了惊人的消息:两万北寒兵正前来攻城。 整座城墙都站满了弓箭兵,林日朗下面的副将,参将以及各个将士都赶到了大帐,这里离阙城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隔了一片树林,所以百姓的疏散还来得及。 我靠在墙根,面前是匆忙而有序的士兵,他们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在营地上,随时准备出击“你来干什么?”我冷冷问着随风,他靠在马边,随意地说道:“带你回去?” “因为我是天机星?” “不,是灾星。” “啊?”第一次,我听到了截然相反的理论。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靠在墙根,现在每个人都准备着迎战,根本不会注意墙根下的我们两人。“玄虚子说你是天机星,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热闹,他留下的烂账,只有我们这些晚辈来收拾了。”随风轻描淡写地说着,晃着手中的马鞭。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个玄虚子到底怎么回事?他把世界当作什么?把我们当作什么?” “棋盘。”随风轻笑着,“这个世界就是棋盘,你们就是棋子,他是看热闹的,就这么简单,如果说你是灾星,谁还会来抢你?所以他给这个平静的世界一份礼物,就是你,云非雪,一颗天机星。”他说完,还点了我一下鼻子。讳莫如深地笑着。 我立刻想起了孤崖子的下棋理论,他是那个什么玄虚子的徒弟,自然也和他一样。只是他没想到,他自己也成了他师傅手中一颗棋子。 “清楚了?走吧。这里要打仗了。”说着,随风拉起了我,我甩脱他的手,看着他,他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在北冥家你也不肯跟我走。现在又不肯?就因为我讹了你五千两?讲起来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你要杀我来着……”随风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忆。 我心慌了起来,慌忙说道:“没什么,和虞美人一样,我们睡了。” “又是一起?”随风好玩地看着我,我撇过脸道:“我没不跟你走,只是爷爷的伤势还没好,他收留了我,在我心里。他就像我地亲爷爷,所以我想等他苏醒了再走,总要跟他道别吧。” “恩。这倒也是。”随风点着头。算是答应我。 我偷偷瞟着随风,他神色有点凝重地望着天空。嘴里轻喃着:“这城。难守啊……” 他英俊的侧脸在夕阳下变得柔和,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大了一圈,他在长大,他再一次经历从少年变成成人,他的脸依旧有点圆,看样子还没长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熟悉地味道,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难道我当时画的,是真正地他。 心跳漏了一拍,我在干什么,我居然又动了心,再次告诫自己,面前这个人,决不能再次进入自己的心,只有将他封存,封存,再封存! 为什么?他记得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段经历,却没了那份温柔而执着的感情,那份爱消失了,就像不曾有过,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次动心,每一次激情,他都看似忘记了,在他地心底,对我到底是一份怎样的记忆? “云非雪,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随风依旧看着前方,调笑地说着。 我心底慌了一下,立刻换上笑容,顺手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看着你慢慢长大,我很是欣慰啊……” 一多汗,滑过随风的眉角,他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拍掉了我的手,转身上了城楼,我也跟着跑了上去。 “来了!”有人大喊一声,只见远处血色的天际,隐隐出现一条黑线,那条黑线如同黑色的浪潮,朝这里涌来,守城的士兵们都紧张地握住手中地兵器,弓箭手拉开了弓,严阵以待。 脚下的大地震动起来,千军万马带出的尘土,弥漫在远方。 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