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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下唇。原本她这半个月里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对李成轩说,可突然见到他本人,周围又有许多人看着,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直直地看着他,面露担忧 之色。 李成轩却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那里停着长公主府的马车,车前站着郭仲霆和裴行立两个男人,此刻都正朝他望过来,目光各有深意。 李成轩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才对西岭月说道:“通天手杖……我暂时没有交给皇兄。” 西岭月点头赞同:“还没有查清是不是武后的真迹,贸然交上去反而多事。” “嗯。”李成轩见她会意,又望了一眼她身后,再道,“两日后,西市刑场见。”言罢,他踏上车辕坐上马车,毫不留恋地离开。 西岭月有些失望,却又说不清自己在失望什么。她的本意不就是想看看李成轩过得如何吗?眼下看到了,还见他重新获得了天子的重用,自己难道不该安心才是? 她这般想着,只好转身走回去,就听郭仲霆突然“啊”了一声:“月儿啊,我想起有些事要找白学士商量,还是你送裴将军一程吧!” 他边说边拍了拍西岭月的肩膀,然后走到白居易的马车旁,拉着对方匆匆上车离开。 突然只剩下她和裴行立两人,西岭月立时觉得很尴尬,然而对方下一句话更让她尴尬万分—— “是我请郭郡公先走的。”他说。 西岭月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想与你单独聊聊。”他又说。 西岭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故作不知情地笑道:“好啊,那咱们也别坐马车了,边走边说如何?” 天知道 ,若她此刻与裴行立同乘一辆马车,她可是要羞死的。 幸好裴行立也没有强求,噙笑点头:“走走也好。” 两人便徒步走出了丹凤门,沿着太极宫的城墙往内城方向走去。车夫打马跟在两人身后。 西岭月先是担忧地问:“裴将军,方才那匾额掉落真是个意外吗?” “应该是。”裴行立如实言道,“我看那横梁上有蚁蛀的痕迹,悬钉处已被蛀空。” 西岭月这才彻底放心。 只觉两人之间无话,她清了清嗓子,极力寻找话题:“我……” “我……”裴行立也同时开口。 西岭月忙道:“你先说你先说。” 裴行立没有谦让,说道:“我未曾想到你会变成长公主的女儿。” 西岭月亦是感慨:“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裴行立不禁面露唏嘘:“还记得簪花宴那晚你去劫狱,曾对我提及身世,言语之中颇为落寞。如今……我要恭喜你。” 西岭月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若不是裴将军数次相帮,我恐怕没命找到亲生父母。” 裴行立随即笑了,那笑容异常俊朗,衬得他一双桃花眼更加灿然夺目:“那你当时和福王……” 他没把话说下去,西岭月却是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那都是假的,我与王爷怎么可能!” 裴行立追问道:“你与王爷……是劫狱那晚熟识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了,西岭月坦然承认:“是啊,那晚我恰 好碰到王爷和仲霆哥哥,我们互相看穿了对方的身份,从此便系在一条绳上了。” “原来如此。”裴行立面色一松,笑容更深。 西岭月被他勾起那段往事,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唯有再次感叹:“我平生头一次离开西川,就卷入一桩大案,认识了一位王爷和一位郡公,这两人还是我的亲舅舅和亲兄长!裴将军你说,世事是不是很巧合?” “的确巧合。”裴行立抬目眺望着不远处的佛塔,“也是上天眷顾。” “是啊,上天很眷顾我了。” “不,是眷顾我。”裴行立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西岭月原本似懂非懂,可看到对方毫不掩饰的热切目光,她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去,四下瞄着街旁的铺子,想进去逛逛,岔开话题。 然而裴行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又问:“你可知我当时为何会暗中帮助王爷?” 西岭月果然感到很好奇:“是王爷对你晓以大义?” “不是,”裴行立觉得她实在单纯,再次染有笑意,“我身世坎坷,寄人篱下,大义离我太遥远了。” “那就是许你重利?” “比重利还重。”裴行立面露傲然之色,“我裴氏乃秦始皇先祖非子之后,自秦汉崛起,历经魏晋六朝而兴盛,逐渐分化为五大宗眷:东眷裴、西眷裴、中眷裴、南来吴裴、洗马裴,各宗眷皆人才辈出。生于如此氏族,你可知我有多骄傲,又有多少责任?” 河东 闻喜裴氏闻名天下,谁人不知?西岭月不禁点头:“我明白。仅我朝,光宰相、节度使都有数十位了吧。” “嗯,”裴行立又渐渐面露黯然,“我祖上归属东眷裴一脉,祖父在世时也曾门楣辉煌,才能为家父定下娶宗亲之后为妻。” 裴行立的母亲是李锜同父异母的meimei,也是淮安王李神通的后人,虽然血统已远,却也担着宗室的名分,的确出身高贵。西岭月知道他要痛说家史,只得默默地倾耳细听。 “家父家母成亲之时,祖父尚且在世,两人也算恩爱。但家母生我时难产,损耗了身体,此后便再无所出。”裴行立说到此处,已然眉峰紧蹙,“没过多久祖父病逝,家父回乡丁忧,三年后重返朝堂,恰逢泾原兵变,天子出逃长安,从此家父就仕途不畅,几经贬谪。后来他遇上个算命的,说是因为他家宅不宁,妻克夫、子克父才致仕途不顺,家父竟然信了,从此便苛待家母,对我又打又罚。” “裴将军……”西岭月见他面色沉重,语气怨愤,便知他仍然不能释怀,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行立举目望着那处佛塔,幽幽叹道:“家母病逝那年,我已十五岁。家父立即续弦娶了显宦之女,从此对我不闻不问,还是舅舅得知我的近况,将我接到他府上。” “如此说来,李锜……你舅舅还算顾念亲情。”西岭月顺势接话 。 裴行立嗤笑一声:“他若顾念亲情,原配为何会落水而亡?” “那他对你……” “也打也罚,不过,”裴行立公正地说道,“至少他派人教我读书习武,只此一点,我已很感激了。” 西岭月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他教你读书习武,是想利用你吗?” “他想给李衡找个伴读,抑或是找个护卫。”裴行立这般说着,再次流露出讽刺的笑容。 西岭月想起他在节度使府的尴尬地位,还有李衡对他的态度,也能感受到他所受的折辱。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