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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该去问那个始作俑者才是!” 萧钧一噎。 那始作俑者如今已经沦为了受害者,他又如何去问呢? ——的确,今夜先起歹心的本是晏明璐,是她携带有迷情作用的欢宜散入园,趁机洒在拂清身上,又串通陆子孝周程龙,妄图迫害拂清。 只是须知此药遇酒才会起效,而晏明璐没想到的是,拂清会早有戒备,提前服下了解酒药,还更换了她的解酒药,所以中招的从拂清变成了晏明璐,令这个小丫头再一次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眼见他皱眉,她又叹道,“今夜如若不是我事先察觉,她在我衣袖上洒了欢宜散,那么受害的便会是我,我才有天大的冤屈,王爷现在不去抓肇事者,反而过来质问我这个苦主,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 而听她如此阴阳怪气,萧钧登时笑了一下,叹道,“我若是质问,早在御前就会质问,何需等到现在?” 仅凭他先前在御前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否则玉津园里,他为何会故意指出破绽,责令中郎将去查清真相,还间接着提醒了一下晏楚? 他今夜此来,只是还有些不解而已。 ——毕竟事情本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来避免晏府如今的尴尬局面。 他正了正神色,问道,“你既已提前看破她的阴谋,大可以保留证据,告知你的义父,由他来处理,那样的话,他的处境定然会比今夜好得多,何须如现在这般尴尬?再者,晏明璐毕竟年纪不大,这样的手法,会不会有些……” 话未说完,却被一声冷笑打断。 拂清摇了摇头,叹道,“有些什么?王爷以为,晏楚会为我主持公道?你实在太天真了!这世间,公道向来需自己争取,哪有寄希望与别人的道理。还有,晏明璐年纪是不大,但心思却异常恶毒,她害我之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今日的方法,也绝非小打小闹,王爷以为,我还会原谅她?” 她看过来,颇为阴狠的笑了一下,道,“抱歉,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人生中从来没有原谅二字。” 萧钧一怔,她如此话语,俨然又回到了那夜破庙中初见的狠辣模样,与方才月光中的那一笑,判若两人。 好吧,以她的行事,如此处理也并不例外,他竟然有些无法反驳了,吸了口气,只得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潜伏在晏家?你同晏楚是什么关系?” 他明白,以晏楚的行事,决不会轻易被人蒙蔽,所以她既入得晏府,一定是足够叫晏楚信任的。 但,恐怕也绝不会仅仅因为晏楚对外所说的“救命之恩”而已。 还有最要紧的,她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要留在晏家?若说是为了掩盖身份,并不合适。 他一脸严肃,问的很是认真,哪知话音落下,却见她勾唇笑了一下,轻飘飘的道,“你猜?” 这冷不防的狡黠令萧钧一噎,什么,他猜? 咳了咳,方肃正神色,问道,“他也跟你有仇?” 她倒没有否认,嗯了一声,“算是吧。” 被抛弃之仇 ,自然也是仇。 不错的。 算是…… 萧钧目露怀疑的瞧着她。 她却又笑道,“王爷既已在府中埋了眼线,那查一查也并非难事,没准儿费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发现端倪的。” 萧钧又是一顿,只好解释起自己的初衷,“寒雨堂在外地杀害多名朝廷命官,那夜你出现时,他们又刚好在你打掩护,本王很难不怀疑你们有关系,为了尽快找出寒雨堂的踪迹,也只能从你入手了。” 拂清其实早猜到了,此时听他这样说,便再度澄清道,“很抱歉要让王爷失望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寒雨堂。” 萧钧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见她抬眼望过来,稍显意外,他笑了一下,解释道,“你如果真是杀手,就不会在明知自己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依然嚣张行事。杀手的目的是杀人,而你不是。” “哦?” 她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问道,“那王爷以为,我的目的是什么?” 那一汪清泉一样的眼眸直望过来,叫人心间不由自主的一颤。 萧钧又顿了一下,才道,“本王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你真的想杀卫离。可你们之间存着很深的误会,本不该到如此地步的。卫将军当年乃是有苦衷,他被陛下所困,也曾奋力抗争,只不过误信了他人,才致使你们母女遭殃,罪魁祸首乃是昔日背叛他的副将常乾,而他也自缚了这么多年,扛了这么多年的枷锁。” 他语声中透着难见的恳切,道,“本王毕竟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但实在不愿一代名将因误会死于你手,他非大jian大恶之人,也很关心你,希望你能早日放下误解。” 拂清心间冷笑,卫离究竟是大jian大恶还是忠臣良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在她眼中,只有此人是否伤害过阿娘,该不该死! 但此话终究没有说出口,顿了顿,她只是转而问道,“我很好奇,殿下也说自己只是外人,那么外人的恩怨,与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几次三番插手?” 萧钧想也没想,便道,“方才本王说过的,卫将军是本朝功臣,本王身为皇子,不能容忍他遇害;二则,他于我有救命之恩,若非有他,本王同五千将士三年前便已战死沙场,他是本王的恩人,本王不可能不管他的生死。” 拂清此时才知,原来这二人竟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她点了点头,道,“王爷要救自己的恩人,无可厚非,不过这是你的事,而我要杀谁是我自己的事,我们没有关系,所以,王爷不要指望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这叫萧钧一噎。 他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会歪理的女子,顿了顿,只好又道,“,他对你母亲用情至深,对你也视如已出,他当年原是打算辞官带你们回乡的……本王知你愤恨,可再愤恨也不能是非不分。” 她哼笑一下,“就算真有误会,他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孩子,便是无能,王爷又何须硬要辩解?” 萧钧又是一噎。 其实严格说来,卫离的确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而这姑娘着实恨他至深了。 他原是打算替卫离解释清楚误会,熟料发现根本做不到,只好不再浪费唇舌,只简而言之,“不管你原不原谅,本王既已知晓此事,便绝不会袖手旁观,不会叫你杀他的。” 拂清冷笑了一声,“好,那就各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