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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 歌姬们小心翼翼,连动作都不太敢做了。 太后都目光在众多妃子们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到谢婉凝脸上:“我知道皇上国事繁忙,很少踏入后宫,可如今这十三宫里也不乏如花似玉都美人,你多看看瞧瞧,说不得新年时就能有好消息了。” 这话看似是说皇上,其实说的是谢婉凝。 皇上来后宫少,却大多都只去景玉宫,谢婉凝肚子没动静也就罢了,可缠着皇上不叫她去旁的宫室,就太说不过去。 谢婉凝当即就放下筷子,垂眸不语。 萧铭修打圆场:“母后教训的是,儿子一定谨记在心。” 太后气顺了些,却也还是不肯罢休:“依我看,这宫里头的好人还是太少,叫你少有雅兴,等年底采选,母后一定给你选几个好人,好能给咱们萧家开枝散叶。” 这一回,不光谢婉凝,其他女人的脸也沉了下来。 谢婉凝心里冷笑:这老太婆刚安静一会儿,就忍不住要作妖了。 ☆、24 太后这句话,在场所有妃嫔都不敢接,也不能接。 就连德妃都低下头没讲话,谢婉凝就更不会自讨没趣了。 可场面也不能冷下去,只得萧铭修答道:“母后所言甚是,儿子实在心中有愧,宫中大大小小事务如今竟还要劳烦母后cao劳。” 这话说得就太在点子上了。 他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许诺太后选秀还由她主持,也让太后很是宽慰。 谢婉凝却偷偷扬起唇角,旁人听不出来,她可是听明白了。萧铭修这是说太后多管闲事,这么大岁数不肯放权,若是他能立后,哪里还用太后cao这个心? 这人说话是越发有门道了,谢婉凝十分佩服他,瞧见太后整个人都柔和下来,更是觉得以后得好好给他办事,要不然还不定怎么着呢。 太后笑的开怀:“你一贯孝顺,也很体贴,也是母后话多了。” 皇帝自然是好的,不好的只能是她们这些女人了。 若是再装死,场面就不好看了,谢婉凝只得起身给太后行礼:“太后所言甚是,臣妾一定好好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 太后被她这句话噎住,实在没想到她竟能直言如此。 萧铭修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差点当面笑出来,也就谢婉凝有这本事,刚他还心绪不畅,这会儿立即就由阴转晴。 谢婉凝都起来保证了,其他人就更不好坐着,德妃脸上青白交替,最后只站起来咬牙道:“妾也会努力。” 本来是太后回宫后立威的一场家宴,却叫谢婉凝一句话给搅合了,等到午膳用完,嫔妃们跪别皇帝和太后,这才松了口气。 宜妃又凑到谢婉凝跟前:“淑妃jiejie,你可真敢说。” 谢婉凝就笑笑,自顾自吃起刚上来的脆藕。 她没吭声,倒是对面的贤妃冷声道:“不知廉耻。” 谢婉凝抬头,轻轻看了她一眼。 贤妃顿时偏过头去,面上看着风轻云淡的,实际上筷子都要拿不稳了。 她从未见过淑妃这个样子,她那一双眼睛,眼眸漆黑一片,闪着幽冷深沉的光,叫人看了心里就发虚。 可她从不轻易在外面落自己面子,便只能忍了。 谢婉凝根本懒得理她,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什么没经过?对付她们,她甚至一个眼神就够了,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倒是德妃没瞧见谢婉凝的眼神,只对贤妃不满道:“你这是骂我呢?看不出来啊贤妃,你是对我不满吧?” 确实,刚才德妃也站起来表态了,贤妃这一句可不是把两人都骂进去了。 贤妃被她说得一愣,一口气堵在心口,一下子竟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在场这么多人,谢婉凝早就笑出声了。 真是太逗了。 她倒是没说贤妃半句,自顾自吃自己的,待把桌上自己喜欢吃的都尝了一遍,见那边德妃还在抓着贤妃喋喋不休,她便起身:“我吃好了,各位姐妹还请自便,我就不打扰了。” 谢婉凝一起身,所有人都得起来送,德妃住了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那我也回宫了。” 她们两个这一走,宴席就散了。 之后一连三日,宫里都还算风平浪静,就在谢婉凝以为下一次见萧铭修会是在东安围场时,他却突然来了景玉宫。 萧铭修偶尔也不翻牌子,想过来便过来,不过景玉宫宫人早就习惯接驾,倒是一点都不手忙脚乱。 只不过谢婉凝为着两日后要远行,怕路上颠簸不好睡,特地早早就歇下了。等萧铭修踏进景玉宫正殿大门,她才迷迷糊糊被春雨叫醒,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萧铭修倒也没怎么生气,他今日本就来的晚,又没翻牌子,谢婉凝没准备接驾也在情理之中。 夏草打起帘子,冲萧铭修行礼。 萧铭修冲她摆摆手,夏草就乖巧地退了出去。 待两三步绕过梅兰竹菊四君子屏风,萧铭修抬眼就看到谢婉凝正被春雨扶着,半梦半醒地被扶下床。 “躺着吧,别起了,”萧铭修快走两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怎么歇得这么早?” 兴许是心情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谢婉凝使劲眨了眨眼睛,好叫自己清醒些。 “我怕出门坐马车晚上睡不好,这几日都早早歇的。”谢婉凝乖顺地靠在他身上,两个人便好似一个人,偎依在一起。 春雨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陛下怎么今日来了?前头的事忙完了吗?”谢婉凝轻声问。 屋里很安静,每日里她歇下之后,景玉宫宫人们也不再走动,显得就越发寂静了。 萧铭修也觉得很是静谧,他放松下来,轻轻拍着谢婉凝的后背:“想到几日未曾见你,又有事没讲,便过来了。” 谢婉凝点点头,柔软的长发蹭在他脖颈处,叫萧铭修难免有些心痒痒。 不过想到前朝的事,他只好叹了口气:“别闹,等事说完,还得回乾元宫去。” 谢婉凝心里头欢喜晚上还能好好睡一觉,面上却有些不愉:“好吧,陛下请说。” 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萧铭修每每面对她都有无限的耐心,或许是性格相合,他同谢婉凝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自在和舒心,同旁人总是不同的。 “乖,等到东安围场,朕一定带你出去玩。” 谢婉凝这才笑了。 萧铭修见她已经清醒过来,顿了顿,一时间有些小心翼翼:“顺嫔的事,朕已清楚了。” 对于顺嫔有孕的事,谢婉凝自然没什么醋意,她只是羡慕她有孩子罢了,旁的心思没生出些许。 “那陛下想怎么办?”谢婉凝问了一句。 萧铭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