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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是特别生气,也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失落。 “如今朕膝下空虚,能多个孩子也好,不论男女,太后定也能少说你几句,”萧铭修倒是存着商量的语气,“只是在东安围场需要你时常照料,年末回宫时,也得你看顾一二,你看如何?” 谢婉凝有些愣神,她真的没预料到萧铭修回拿这事同她商量,在她的印象里,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皇嗣这样的大事,竟也会交到她的手中。 她知道照顾一个孕妇不容易,尤其是在宫里,若是没有太后跟皇帝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谢婉凝是不会觉得难的,如今有太后跟王氏站在堂前,萧铭修又没有真正掌权,事情肯定难办。 可她左思右想,却知道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又明白这个孩子的到来会让萧铭修更顺利一些,便点头道:“陛下想要,臣妾自然竭尽所能保住他,只是臣妾毕竟未曾掌管宫事,许多事情毕竟不方便,若将来……” 她话没有说的太满,就怕到时候顺嫔出了意外,萧铭修怪罪到她头上来,就吃力不讨好了。 萧铭修一下子就笑了,他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虽说她总是对琅琊谢家存着旁人难懂的怪异态度,可也正是这样的人家,养出了她这般好的女子。 谢婉凝瞪了萧铭修一眼:“这么高兴吗?” 也是,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现在换旁人提前有了,她能高兴才怪呢。 萧铭修就搂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用你担责任,也不用你多费心,平时宫宴祭祀,你多留神便是了。” 谢婉凝这才放下心来,却听萧铭修说:“有朕安排人手,又有你看顾,若是这孩子还保不住,那是做母亲的不称职了。” 他这话说得很重,听起来凉薄如斯,却也叫谢婉凝听得点了头。 皇家的孩子生来便都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他们得到普天之下最好的一切,也相应着要面对重重险境和长大之后肩负的责任。从他未出生开始,做母亲的就要努力,让他能来到人世间。 当年萧铭修的母亲不过是淑女,就顺利生下他,后来还成功在重病时托付给了皇后抚养,这份果决和远见,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既然一个淑女都能生下孩子,顺嫔作为一宫主位,自然更轻松一些。 再说,就算太后再不喜,也不会公然做出什么卑劣的手段,她自持身份贵重,很不屑这些歪门邪道,那是在侮辱她。 “太后不会怎么样,就是旁人不好说了,”萧铭修顺了顺她的长发,“你也要明白这些门门道道,将来咱们有了孩子,自然就能顺利。” 谢婉凝心中一动,她抬起头眼巴巴望向萧铭修,这是他第一次明说想让她诞育孩子的话。 萧铭修见她难得有些不一样的面容,心里不由更是软和:“这不是什么奖励,只是朕私心里,确实想同你拥有一个血脉至亲。” 父母都很优秀,那孩子也一定很好。 “我们将来的皇儿,肯定是俊秀可爱,机灵聪慧的。”他越说越激动,仿佛那孩子就近在眼前。 谢婉凝眼睛渐渐有些红了,她不想叫他看到自己动情的样子,只把头埋进萧铭修的肩膀里。 “多谢陛下。”她声音难得有些哽咽。 萧铭修拍了拍她的后背,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你不要急,也不要有压力,孩子是父母的缘分,该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来。”萧铭修今日难得有些啰嗦。 他已经当过父亲了,膝下又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可他却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中,总也挥之不去。 或许,等将来谢婉凝生下皇儿,他才能寻到那个答案。 ☆、25.第 25 章 两个人只说了两刻的话, 萧铭修就走了, 谢婉凝靠坐在床边,却也没了睡意。 她坐在那思绪万千,盯着屏风外的幽幽宫灯发呆。宫灯上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就仿佛是她浮躁的心神一般。 不多时,谢兰端着一小碗安神汤进来,小心看了看她的脸色, 见还算平常, 便松了口气。 “娘娘喝两口安神汤吧?”谢兰端给谢婉凝, “刚睡着时被吵醒, 很容易闹觉。” 谢婉凝接过瓷碗,小口喝起来:“姑姑,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明日再仔细检查一遍,就算忙完了。” 谢婉凝喝完安神汤, 把碗交还给谢兰, 垂下眼眸想了许久, 对谢兰道:“明日叫芳蕊亲自去一趟太医院, 就说我怕东安围场水土不服, 叫多给准备些保养的药丸。” 她这事想的很周全,她们景玉宫本就准备了不少药丸药剂, 再一想要去东安围场两个月, 谢兰就又觉得带的药少了。 “我知道了, 一定把事办好。”谢兰保证道。 谢婉凝抬起头来, 看着她的目光却格外认真。 她用极轻的声音开口道:“再备些保胎丸吧,若是顺嫔有个万一,也好能及时补救。” 谢兰心中一凛。 因为要确保顺嫔一起去东安围场,是以就连身边的管事姑姑和大宫女谢婉凝都没说,景玉宫里只有她跟谢兰知道。 不过要从太医院开保胎药,总要过药案的,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领出药来。 万一宫妃吃坏身体,妨碍了皇嗣,太医院可担不起这责任。哪怕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太医也绝对不肯给。 谢兰略有些迟疑:“保胎药肯定不能从太医院走。” 谢婉凝就笑了,因为跟皇上交了底,她心里有了数,办起事来就不觉得棘手。 “你明日从小厨房给陛下选一碗鳝鸳鸯,随便给哪个大伴都可,只跟他说我要这药,他定能给办好。” 谢兰这才放心,她见谢婉凝面上十分舒缓,唇角带着笑意,心里也觉得高兴。 “陛下对您确实是不同的,这份信任难得,这般体贴也少有,若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谢兰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宫里谁不想当皇帝陛下的真心人,可人的心只有一颗,皇上瞧着也不是那等朝秦暮楚之辈,想走进他的心想必很难。 但是谢婉凝如今却并不担心这个。 她看着正发愁的谢兰,握住她的手,脸上是难以撼动的笃定:“姑姑,陛下是明白人,他心里头比谁都有数。只要我一直忠心于他,以后年岁渐长,哪怕只剩下早年扶持一场的情分,陛下也不能叫我日子难过。” 说的也是,谢兰好歹是谢氏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瞧过?她看人很准,打头天见到刚弱冠的皇帝陛下,都夸他瑶林琼树、渊渟岳峙,这可是谢兰头一回这样夸一个人。 就连她父亲